廣闊平原上,一座雄城屹立。
陳浩勒馬,凝神觀察,竟看不到他所面對的城墻的盡頭。
向東西兩個方向延伸的城墻有十層樓那么高,表面并非青磚,而是由一塊塊巨大且方方正正巖石砌成。
這巖石像花崗巖。
光是建造城墻,無疑是極為龐大的工程。
在陳浩的視野中有三座城門,寬闊官道與中間那座最為雄偉的城門相通。
這座城門有三個門洞,三個門洞前又有三座長數十米的拱橋,橫跨護城河。
唐顯道:“圣京南城五座門,最為雄偉的是夏陽門,那應該就是夏陽門。”
“公子,面對天下第一大城,不作詩一首?”唐顯目光熱切看著陳浩。
陳浩只是瞥一眼唐顯,打馬向前。
雖然他記腦子里的詩詞幾百首,但他好歹是要點臉的人,少抄一首是一首。
唐顯碰釘子,尷尬笑了笑,雙腿夾馬肚子,緊隨陳浩,指著護城河道:“這護城河是從運河引出來的,十五里運河連通圣京城與鑒水,從圣京東南角水關乘船,走運河入鑒水,而鑒水是三條大江大河交匯處,通過這三條江河即可南下出海,又可北上直抵北境,供給北境大軍的物資,幾乎全是水路運過去的。”
唐顯說這番話,無疑向陳浩展露豐富地理知識。
“先生不出甘州,便知天下事,厲害。”陳浩言語中帶著點調侃意味。
“公子謬贊,我只是讀書多,除了儒學典籍、詩詞著作,天文、地理、算數、格物都略懂。”
唐顯貌似謙虛,實則自認會成為陳浩崛起的最大助力。
“天文、地理、算數、格物......”陳浩笑了,笑意玩味,扭頭對唐顯道:“閑暇時教教我。”
“別的方面,我不敢為公子師,但為公子講解天文、地理、算數、格物,定能使公子茅塞頓開。”
唐顯信心滿滿。
“好!”陳浩笑出聲。
一行人繼續向前,離城門城墻越近,越能感受到圣京的雄偉。
護城河上。
進城的人走右側那座橋,出城的人走左側那坐橋。
居中的石拱橋,最為寬闊,行人卻寥寥。
唐顯道:“中間那橋,五品、五品以上官員及隨行人員、儀仗,方可通行。”
等級森嚴,強者為尊。
區區三座石拱橋就能把這世間底色體現的淋漓盡致。
夏陽門三個門洞,與這三座石拱橋對應。
中間的門洞自然最高最寬。
石橋前,停著四架馬車。
以王廣為首的十幾個護衛全部下馬。
大理寺少卿陳祿今日休沐,閑來無事便帶著大兒子,來城外接妻女、二兒子。
一家團員,喜氣洋洋。
“父親,雍州蘭若寺發生的事,朝廷怎么處置?”陳珪忍不住問他爹。
“朝廷已派一位三品武官率大軍在那里駐扎。”陳祿這話令陳珪大吃一驚。
三品武官,鎮守使那級別的強者。
廢棄近百年的寺廟,朝廷犯得上如此興師動眾?
身著便服的陳祿道:“我聽樞密院的人說,那地方很邪乎,你們能活著離開那里,著實幸運。”
“很邪乎?”
陳珪失聲問。
在一旁肅立的王廣也不禁瞅陳祿,心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