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廣稱為二公子的青年面露不屑,道:“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所說這人有多不簡單!”
“珪兒,莫生事端!”
青年的母親,出言阻止青年。
青年無奈撇嘴,瞪一眼王廣,悻悻返回正殿。
正殿內,站著四名婢女。
一中年婦人和一容貌姣好的少女坐在方桌邊。
桌上擺放水果蜜餞、點心。
“王廣竟讓一群帶刀的陌生人進入這蘭若寺,簡直不把母親安危當回事!”
青年抱怨,絲毫不在乎仍杵在外面的王廣怎么想。
青年母親笑道:“王護衛向來謹慎,我兒無需擔心。”
“若真是做事謹慎,怎么會放陌生人進來?”青年的妹妹同樣嫌棄王廣的做法。
這位未滿十八歲的少女,也把官家千金的驕傲盡顯無疑。
“你爹還想把你嫁進隆陽郡王府,而你打小牙尖嘴利,真嫁進郡王府,一準招惹是非。”
新任大理寺少卿陳祿的夫人李文君,面露憂色。
“我才不想嫁進郡王府。”少女心口不一。
隆陽郡王府,代表七大門閥中的白閥。
即使這丫頭眼高于頂,巴不得嫁給白閥嫡系子弟。
“休要胡言亂語,你爹能從雍州安撫副使調任大理寺少卿,全憑郡王府提攜,對郡王府須心存敬畏。”
李文君拉下臉說教女兒陳婉兒。
嬌生慣養的陳婉兒不以為然道:“爹爹以前就是正四品,現在還是正四品,這也叫提攜?”
“我的傻閨女,地方官能與京官比?”李文君氣笑了,又道:“如今,一州安撫使,正三品封疆大吏,見了你爹得客客氣氣,況且你爹是白閥的人,想來用不了太久,就能做大理寺卿。”
李文君的二兒子陳珪樂了。
老爹做了大理寺卿,親妹子再嫁給白閥嫡系子弟,那他在圣京便可橫著走。
“珪兒,傻笑什么?”
李文君下意識問二兒子。
“沒,沒想什么。”陳珪忙搖頭,掩飾內心想法。
“圣京不比雍州,你倆切記,到了圣京要謹言慎行......”李文君開始教育女兒。
外面。
王廣面朝前院,守在這里。
無論陳珪陳婉兒這對兄妹怎么嫌棄他、說他,得恪盡職守,不負陳大人恩情。
前院。
塌了一半的正殿里,陳浩面對塑像,心想:這世間的佛,與另一世間的佛,形象上大差不差。
“公子,坐。”
不知從哪找來把椅子的樊勝,打斷陳浩思緒。
陳浩轉過身,看一眼很破舊卻被樊勝擦拭干凈的木椅子,又看向唐顯。
唐顯指著墻角厚厚的干草,對陳浩道:“公子,對小人而言,躺在干草上比坐在椅子上舒服。”
“倒也是。”陳浩說著話走到椅子前坐下,閉目養神。
唐顯躺著實累了,打了個哈欠,去墻角歇著。
樊勝和兩名下屬席地而坐。
另兩人在寺廟外看守馬匹。
王廣的人在院子里掛了幾盞燈籠,燈籠里,蠟燭燃燒。
時間悄然流逝。
后半夜,一陣陰風吹過,幾盞燈籠里的蠟燭同時熄滅,寺廟完全被黑暗籠罩。
陳浩睜開眼,聽到縹緲且詭異的歌聲,近乎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