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教堂門前,守夜的火狐戰士來回走動。
天冷,多走動稍微緩解刺骨寒意,他打了個哈欠,從上衣口袋取出裝香煙的鐵盒。
在戰場上,煙酒都裝在鐵盒里。
一旦遇襲或進入陣地戰斗,連滾帶爬,玻璃酒瓶很容易碎掉,更別說硬紙煙盒。
漢子杵在教堂門前,取出一支煙,叼在嘴里,摸出ZIPPO防風打火機,點燃香煙,深深吸一口。
他仰臉凝望星空,頗為愜意吐出煙霧。
“這里最美的,就是星空。”
漢子呢喃。
嗖!
利箭破空。
抽煙的漢子眉心中箭,瞪大眼向后倒,后背撞在教堂木門上,木門沒鎖,被他撞開。
咣當一聲,驚醒教堂里的人,幾顆手雷從敞開的門飛入教堂。
“手雷!”
王強嘶吼。
被警醒的十幾人,以最快速度趴下。
轟!
轟轟!
手雷接連爆炸。
教堂里東倒西歪的長椅被炸飛炸碎。
雖然十幾人反應不慢,但亂飛的手雷破片、鋼珠,依然令多人受輕傷。
“得沖出去,不然敵人一個勁兒往里扔手雷,夠咱們受的!”王強言罷,貼地翻滾。
他來到門邊,見戰友眉心中箭慘死,恨得咬牙切齒,取下兩顆發煙手雷,拉開保險環,扔到門外。
教堂門前,煙霧彌漫。
王強覺得敵人的視線被阻擋,舉槍往外沖。
砰!
槍響。
剛沖出教堂的王強肩頭飆血,一個趔趄向后退一步,他順勢扭身要撲進教堂。
狙擊手又開第二槍,速度極快。
王強右大腿被子彈洞穿,無法發力跳起,撲倒在教堂門口。
教堂對面小樓的樓頂,女狙擊手通過熱成像瞄準儀,鎖定教堂的門,沒再開第三槍射殺王強。
王強倒在眉心中箭的戰友旁,咬牙忍受疼痛,不叫出聲。
教堂里的人看著王強,心急如焚。
除了陳志澤、魏洋,其他人都是火狐老兵,知道這是狙擊手在引他們救人,又叫“圍尸打援”。
尸,指受傷的誘餌對狙擊手而言,已是必死之人,如同尸體。
“可能是那四個人!”
一人說著話怒視陳志澤。
“未必。”
小隊長賀剛這么說,是防止這種時候眾人怪怨陳志澤,發生內訌。
這時,女人的喊聲傳來,說的是Y語,她嘲諷教堂里的人,放走了敵人。
“是他們!”
一漢子揮拳砸墻。
“你害死了大偉,害死了強子!”另一人吼陳志澤。
陳志澤愣住,英俊面龐瞬間沒有了血色。
剛到歐東戰區,他在機場好心幫助俘虜,反被劫持。
今晚,他又好心維護一家四口的尊嚴與自由,卻害死戰友。
人心,怎么這么險惡?
來這里前,他從未遭遇類似狀況,身邊人都友善、樂于助人,也只是在舅舅離世那晚目睹爭權奪利的殘酷。
在他看來,那是特例,幾十年一次。
為什么這里和R國相比,人心人性差距這么大?
陳志澤心亂如麻。
少校觀察員大聲道:“都冷靜,敵人這是故意刺激我們,想讓我們內部混亂,再者......決定放走那四個人的,是我!”
“我犯的錯,我來彌補。”
陳志澤說話間不顧一切沖向門口,要去把王強拽回來。
“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