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華幣匯率一次性貶值以及經濟發展的帶動,三年來城里人的年平均收入增幅不小,接近五千塊。

    五十萬,相當于城里人年平均收入的一百倍。

    在當下仍算一筆巨款。

    張蘭瞅著手提箱里一疊疊嶄新百元鈔票,著實心疼,之前她提議給陳浩十萬塊,丈夫非要給這么多。

    “叔,阿姨,在你們心目中,小雪與五十萬等價?”陳浩不溫不火問蘇健張蘭。

    “怎么,嫌少?”

    張蘭蹙眉盯著陳浩。

    蘇健也以為陳浩嫌錢少,道:“小陳,五十萬足夠你干一番事業,以你的頭腦,有這些本錢,未來很可能比叔強得多,何況叔的錢也不是撿來的,希望你能體諒叔,和小雪好離好散。”

    “叔,對我而言,小雪是無價的,無論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小雪,希望叔和阿姨能理解我。”

    陳浩對手提箱里的鈔票毫無興趣,起身要走。

    “不要錢,好,很好,我還不想給你呢!”張蘭瞪眼,又道:“想娶小雪,除非我和小雪她爸死了!”

    陳浩深呼吸,控制情緒,哪怕兩世為人,快要忍不了張蘭。

    女友的母親。

    他未來的丈母娘。

    無論如何得忍,他若是爆發,必令女友難受。

    “叔,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陳浩瞧一眼蘇健,往外走。

    “站住!”

    張蘭突然發聲。

    走到門口的陳浩扭頭瞧張蘭。

    為了女兒的幸福,張蘭決定豁出去,心一橫,以頭撞墻。

    蓬!

    張蘭頭破血流,癱坐在地上。

    陳浩蘇健都愣了一下。

    “老婆!”

    “阿姨......”

    蘇健陳浩趕忙攙扶張蘭。

    張蘭推開陳浩,厲聲道:“你......你居然推我,我要告訴小雪,你這個殺人犯,差點殺死我!”

    蘇健當即明白妻子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這么說,老臉通紅。

    誣陷。

    冤枉好人。

    他所不齒。

    偏偏現在這么做的,是他的妻子。

    陳浩瞧著女友母親,失望多過憤怒,著實心寒,不想再說什么,更不想繼續面對女友母親,怕忍不住爆發。

    他開門離開。

    現在看來,上一世他沒接受蘇雪的愛,固然遺憾,卻也算明智,否則上一世的他,必定淪為棒打鴛鴦這類戲碼的悲催男主,承受更多屈辱。

    攤牌?

    顯露真實身份,狠狠打臉未來丈母娘?

    陳浩邊走邊琢磨。

    屋里。

    蘇健瞅著血流滿面的妻子,惱火又心疼。

    張蘭道:“咱倆必須統一口徑,就說陳浩推我,導致我受傷。”

    “你,你魔怔了!”

    蘇健憤然轉身,打電話叫救護車。

    “長痛不如短痛,為了咱閨女,別說流點血,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怕!”張蘭偏執道,自認所作所為是為女兒好。

    “你......”

    蘇健氣得說不出話。

    張蘭是市醫院婦產科主任,所以急救車來的很快。

    醫護人員為張蘭止血,包扎傷口,之后送張蘭去醫院進行檢查,以防顱腦內存在暗傷或出血。

    醫生用CT為張蘭腦部拍片后,發現一小塊陰影,初步判斷是瘀血,必須盡快動手術,否則危及生命。

    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