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帕舉槍瞄準,旁觀者屏氣凝神。

    “陳......”

    李大剛開口。

    砰!

    槍響。

    可這不是手槍發出的聲音。

    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不偏不倚打飛宗帕的槍。

    手槍化為紛飛的零件。

    宗帕驚叫,承受巨大沖擊力,握槍的手差點折斷,他心中的憤懣與恨,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他驚慌環顧周圍。

    大多人數也迷茫錯愕,納悶兒這是怎么回事。

    “有狙擊手!”

    “有槍手!”

    “趴下!”

    幾名安保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呼喊。

    四名黑衣安保著急忙慌保護猶在發呆的大公主。

    賓客、服務人員這才明白相發生什么,抱頭亂跑,場面頓時亂成一團,有人摔倒,有孩子哭喊。

    白沙灘上,陳浩沒回頭,壓根不在乎身后發生什么,他抱著尹拉,任由海浪打濕他鞋子,深一腳淺一腳走著。

    “我爸媽,我哥......”

    尹拉瞥見草坪上的混亂情景,擔心家人。

    “他們不會有事。”

    陳浩的溫柔笑臉令尹拉心安。

    海面上。

    一艘白色豪華游艇頂部,馬明趴著,手握狙擊步槍,利用瞄準鏡觀察臨海莊園草坪上的情景。

    做事沉穩心思細膩的馬明,等年輕老板遠離莊園,緩緩起身,之后拆解狙擊步槍,把步槍零件裝入金屬手提箱。

    “偉子,走!”

    馬明喊魯偉。

    魯偉啟動游艇。

    游艇調頭遠離海岸。

    沙灘上。

    陳浩望著遠去的游艇,微微一笑。

    為防萬一,他在海上留了退路。

    畢竟他今天要得罪的人是T國頂尖權貴,萬一對方不聽李義的話,那他就得強行帶走尹拉。

    雖然烏迪松強硬到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必須對最壞情況的發生,做好應對準備。

    “開槍的人,是你雇傭的?”

    尹拉問陳浩。

    “算是吧。”

    陳浩實話實說。

    “認識你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尹拉凝視陳浩,之前從未在意陳浩的身份。

    她向往純粹的愛情。

    愛陳浩這個人即可,陳浩什么身份什么家世,她無所謂。

    “如果我說,學生、商人、罪犯、江湖大佬這些都是我的身份,我比你們家還有錢,你信嗎?”

    陳浩笑著問尹拉。

    尹拉搖頭。

    西哈瓦家族,到了她和她哥這一代,已在T國傳承三代,三代人用了近百年,才積累百億M金財富。

    別說在T國,在東方,也就香江幾大家族可與西哈瓦家族相提并論,而她心愛的人來自大夏內地。

    大夏開放不到二十年。

    外匯儲備區區兩三百億M金。

    怎么可能冒出坐擁百億M金財富的個人。

    陳浩笑而不語。

    尹拉又想到關美人,據說關美人青睞富豪,但是她哥查過,之前關美人陳浩吃飯住酒店去夜店,全是關美人付錢。

    以至于她哥認定她喜歡上“軟飯男”。

    “我哥認為你是軟飯男......”

    尹拉說出這話就后悔。

    軟飯男。

    大多數男人無法接受的稱謂。

    陳浩樂了,大聲道:“那我就軟飯硬吃!”

    “軟飯硬吃?”

    尹拉迷茫。

    “意思是,花你的錢,還讓你低聲下氣。”

    “我......我愿意啊。”

    尹拉凝視陳浩,表情認真。

    陳浩笑容凝滯。

    舉行訂婚儀式的臨海草坪上,上百把椅子東倒西歪,那些擺放精美點心、昂貴酒水飲料、訂婚紀念品的桌子也全倒了。

    一片狼藉。

    權貴名流云集的訂婚儀式以這種方式結束。

    ............…

    尹拉在陳浩的木屋別墅住了整整半個月,要么出海、游島、潛水、沖浪,要么與陳浩在木屋里膩歪。

    她從未這么放松,或者說放縱。

    對她而言,這是人生中最快樂的半個月。

    沙灘上。

    陳浩尹拉熱吻。

    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

    “確定明天走?”

    “嗯。”

    “我舍不得你離開。”

    陳浩深情凝視尹拉。

    “我更舍不得離開你,但我不能一直逃避,得回去面對家人,總之,沒人能讓我離開你,哪怕你不娶我,我也會陪你到老。”

    尹拉近乎發誓。

    陳浩感動,深知尹拉絕非隨口一說,他清楚記得上一世伊拉就沒嫁人,卻有一個兒子。

    他還曾好奇尹拉背后的男人是誰。

    此生,尹拉背后的男人,變成他,這感覺,很美妙。

    夕陽逐漸沉入海面。

    陳浩尹拉依偎著,欣賞落日余暉,享受浪漫時光,直到天黑才返回木屋。

    尹拉洗澡時,陳浩接到瓦列里婭電話。

    瓦列里婭要來T國。

    做男人難。

    有很多女人的男人更難。

    陳浩不禁慶幸重生后體質變得極為強悍,即便與尹拉折騰半個月,繼續應付瓦列里婭,不成問題。

    第二天。

    尹拉回到曼城,認為父親和哥哥會嚴厲懲罰她,卻什么都沒發生,她依然是家族企業的總裁。

    豪華辦公室里。

    “為什么不懲罰我?”

    尹拉問喜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曼城的哥哥。

    “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結局已經注定,懲罰你又有什么意義?”塔信轉身,笑問尹拉。

    尹拉道:“確實沒有意義。”

    “況且,陳小子能令烏迪松低頭,有點意思,已經丟了西瓜,就不能再丟了芝麻。”塔信斷定陳浩捏著烏迪松把柄。

    一個能制衡軍方重量級將領的年輕人。

    在他看來,值得重視。

    “哥,你的意思是,不再反對我和陳浩在一起?”

    尹拉滿懷期待問她哥。

    “反對有用嗎,難不成我真找人干掉那小子?”

    塔信苦笑反問。

    “太好了!”

    尹拉喜出望外,擁抱哥哥。

    塔信輕輕拍了拍妹妹肩背,從小到大,董事的妹妹就任性這么一次,他不能一點不考慮妹妹的感受。

    “別高興的太早,爸媽未必接受他。”

    塔信提醒尹拉。

    “爸媽遲早被他的魅力征服。”

    尹拉堅信未來會更好。

    塔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