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錢就自信。

    尤其喝了酒的高俊鵬,不是一般的自信。

    春節前,在豐川那家卡拉OK,這廝差點被猛子收拾,卻未吸取教訓,聽樊婷婷說徐靚蕾被人騷擾,不管不顧沖出去。

    溫濤、陳浩也快步走出包房。

    徐靚蕾被人騷擾,即便高俊鵬不沖動,陳浩也會出面。

    皇朝夜總會。

    騰龍公司產業。

    也就是陳浩的地盤。

    在自己地盤,陳浩豈容一同喝酒吃飯的朋友受辱,何況這朋友還是個女人。

    走廊里。

    三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堵住徐靚蕾。

    其中一人肆無忌憚拽徐靚蕾胳膊,要把徐靚蕾拉入一間包房。

    “你們這是在耍流氓!”

    徐靚蕾怒斥對方。

    “陪我們喝一杯酒,給你一百塊錢,喝十倍,給你一千!”拉拽徐靚蕾的漢子,把徐靚蕾當成皇朝的陪酒女。

    “我是這里的客人,不是陪酒的,放開我!”

    徐靚蕾邊喊邊掙扎。

    “是不是客人不重要,只要你是女人就行。”

    漢子這話逗得兩個同伴大笑。

    “狗東西,給老子放開她!”

    高俊鵬怒吼。

    騷擾徐靚蕾的三人同時瞅高俊鵬。

    “我朋友來了,放手!”

    徐靚蕾大喊。

    “今天不陪好我們,誰也帶不走你。”拽住徐靚蕾的男人,笑臉變得猙獰,極為囂張,極為自信。

    “找死!”

    另一個光頭男人迎向高俊鵬。

    高俊鵬沒喝多,知道一旦動手,輕則賠錢,重則進警局。

    可眾目睽睽,且有樊婷婷徐靚蕾兩位美女看著,愛面子的高俊鵬不得不橫下心,掄起酒瓶子,猛砸對方。

    蓬!

    酒瓶子砸在光頭男人的頭頂,瞬間爆裂。

    玻璃碎片紛飛。

    旁觀者心驚肉跳。

    樊婷婷駭然捂臉。

    然而,身材健碩的光頭男人安然無恙,目露兇光盯著高俊鵬,抬手摸了摸錚亮頭頂,之后不緊不慢拍掉肩頭玻璃渣子。

    高俊鵬手握半截酒瓶子,驚愕無措。

    光頭男人猛地向前,出手掐住高俊鵬脖頸,轉身將高俊鵬重重抵在走廊一側墻壁上。

    咚的一聲,高俊鵬后背與墻壁撞擊,劇烈咳嗽。

    對上氣勢懾人的光頭男人,高俊鵬孱弱如婦孺。

    溫濤略微猶豫,沖上去幫高俊鵬,卻被光頭男人一腳踹趴下。

    光頭男人顯然是練家子。

    無論溫濤出于什么心態幫高俊鵬,在陳浩看來,關鍵時刻敢沖上去幫忙,是個爺們兒。

    “秦哥,這是怎么了?”一長發青年從包房走出,見到徐靚蕾,失聲道:“你......你怎么在這兒?”

    “高驍松......”

    徐靚蕾也很意外。

    長發青年正是她見過幾次的高驍松。

    “秦哥,這是我朋友。”

    高驍松立即滿臉堆笑,想為徐靚蕾解圍。

    “驍松,你這位朋友不太給我面子,我只是想讓她陪我喝幾杯,她朋友就沖過來打人,你說怎么解決?”

    姓秦的男人顛倒黑白。

    “這......這......”

    高驍松暗暗叫苦,環顧周圍,發現陳浩居然在旁觀,愣了一下。

    冤家路窄。

    他皺眉,卻顧不上搭理陳浩,對徐靚蕾道:“這位秦哥是香江那邊的大哥,龔導的新劇,秦哥是主要投資人。”

    “投資人......”

    徐靚蕾神色連變。

    小演員不敢得罪導演,導演往往不敢得罪投資人。

    “進去喝幾杯,給秦哥道個歉,有我在,我保證你不會出事,不然......”高驍松苦笑,明顯有些畏懼姓秦的男人。

    再者,高驍松覺得女演員經歷這種事,很正常。

    退學一年,他在南方闖蕩,沒錢的時候,便去酒吧唱歌,目睹許多女歌手被揩油被逼喝酒。

    為了生活,為了安全,就得強顏歡笑承受屈辱。

    徐靚蕾不信高驍松能保她平安,倔強搖頭,道:“讓他放開我,我要離開這里!”

    另一邊,陳浩扶起溫濤。

    溫濤忍痛挺直身板。

    “陳浩,快想想辦法,怎么辦?”

    樊婷婷心急如焚。

    陳浩沒吱聲。

    皇朝夜總會十幾人趕到。

    為首的是大堂經理、包房區經理、安保主管,三人身后跟著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威武壯漢。

    “秦先生,您這是?”

    安保主管黃晟上前詢問。

    黃晟之前在香江一家夜總會負責安保。

    那家夜總會也是騰龍公司的產業。

    春節后黃晟來到皇朝擔任安保主管。

    “她朋友打了我的人,讓她進包房里喝幾杯賠禮道歉,沒什么問題吧?”姓秦的男人繼續顛倒黑白。

    “是他先對我動手動腳,我朋友才......”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劇組那么多人著想。”

    高驍松皺眉打斷徐靚蕾。

    在他高驍松看來,徐靚蕾賠禮道歉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再僵持下去,姓秦的撤資,前功盡棄。

    “秦先生,驍松,靚蕾,你們......”

    龔導現身。

    他有事遲到半個鐘頭,不了解狀況,迷茫瞧著姓秦的男人、高驍松、徐靚蕾。

    高驍松在龔導耳邊低語。

    龔導神色變得凝重。

    “如果沒什么問題,我就帶她進包房了。”

    姓秦的男人牛逼哄哄瞥一眼黃晟,強行拉拽徐靚蕾,霸道且粗魯,肆無忌憚踐踏徐靚蕾的尊嚴。

    身為皇朝安保主管的黃晟,冷眼旁觀。

    龔導欲言又止,眼睜睜瞧著徐靚蕾被姓秦的拖向包房。

    一再勸徐靚蕾為“大局”著想的高驍松,也有點看不下去,偏偏沒膽子上前阻止姓秦的。

    “救命啊!”

    徐靚蕾掙扎大喊。

    旁觀的人,幾乎不為所動。

    個別人,比如溫濤,比如龔導,敢怒不敢言。

    走廊兩側,一些包房有人探頭觀望,卻無一人挺身而出。

    徐靚蕾終于體會什么是無助、什么是絕望,后悔今晚來皇朝夜總會。

    這個本性堅強的女孩,急哭了。

    “你快想辦法啊!”

    樊婷婷催促陳浩。

    高俊鵬敢動手。

    溫濤敢幫高俊鵬。

    唯獨陳浩遲遲沒反應。

    樊婷婷覺得陳浩最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