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不曉得甄浮生以前怎么欺負黃雅莉,但令黃雅莉懷恨在心,這貨絕不是一般的可惡可憎。

    一耳光,一腳,肯定抵消不了這貨曾經做過的惡。

    既已撕破臉,鬧到這一步,那他就好好為自己女人出口惡氣。

    在甄家人目瞪口呆注視下,陳浩一步跨到甄浮生身旁,彎腰抓住甄浮生頭發,硬生生把人拎起來。

    甄浮生難以置信瞪大眼,眼中除了痛苦、驚恐、怨毒,還有些許迷茫,無論如何想不到,會有人在江東省天字號大院三號樓對他動手。

    這小子莫不是瘋了?

    下一秒,不止甄浮生把陳浩視為瘋子,所有甄家人,都覺得陳浩是瘋子。

    陳浩抓著甄浮生頭發,用力把甄浮生腦袋摁向實木茶幾。

    蓬!

    甄浮生腦門撞擊茶幾,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啊!”

    幾個女人驚呼。

    在座的甄家男性亦駭然失色。

    陳浩松開甄浮生。

    甄浮生儼然一條死狗,癱在茶幾旁。

    “浮生......”

    甄遠明瞧著滿臉是血的兒子,這才反應過來,起身大吼“叫警衛!”

    “警衛來之前,我認為你有必要了解一下,我在魔都露家嘴那六百畝地是誰送的。”陳浩說著話不緊不慢從紙巾盒子里抽一張紙,擦抹沾染在手上的血。

    他不想招惹權貴。

    猥瑣發育,低調壯大。

    這是他為自己定下的策略。

    奈何事與愿違。

    有人欺負到他頭上,羞辱他的女人。

    忍?

    只會換來更大屈辱。

    索性豁出去,大不了放棄內地的事業,以他對未來的了解以及掌握的資源,無論在哪都能攪動風云。

    “在這里傷人,沒人救得了你!”

    甄遠明聲色俱厲,鐵了心收拾陳浩。

    黃雅莉心急如焚,卻不知如何是好。

    “那六百畝地,是香江李首富送我的,一分錢沒要,我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所期待的香江工商界訪京團絕不會來杭城,甚至會取消行程。”

    陳浩冷笑凝視甄遠明。

    訪京團四位領頭大佬,有一人出狀況,訪京團未必成行,尤其四位大佬中,李首富分量最重。

    鄭家那位,與李首富相交莫逆。

    兩人向來同進同退。

    所以陳浩說這番話時底氣十足。

    “大言不慚!”

    甄遠明不信陳浩所言。

    “我是否虛張聲勢,你可以查一查。”陳浩依舊坦然自若。

    黃雅莉動容,浩翔接收長實六百畝土地,由她親自負責,確定長實一分錢沒要,也為此納悶兒。

    公司之間存在秘密交易,很正常。

    她便沒刨根問底。

    李首富與陳浩交情匪淺。

    之前,她想到過這種可能性,然而浩翔曾與長實投資交鋒,她又認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此時此刻,她無法想象短短三個月,心愛男人如何與李首富建立深厚交情。

    甄遠明咬牙盯著陳浩,斷定陳浩并非裝腔作勢,神色變幻。

    訪京團若因今晚這場沖突而取消行程,上頭必定派工作組來杭城調查,搞不好掩蓋十年的家丑被掀開。

    小事化了?

    亦或冒著風險收拾面前這狂妄可恨的小子?

    甄遠明猶豫不決。

    五名配槍警衛快步走入別墅,看到癱在茶幾旁滿臉是血的甄浮生,大吃一驚,繼而圍住陳浩。

    “他自己摔倒,額頭碰在茶幾上,你們圍著我干嘛?”

    陳浩睥睨警衛。

    五名警衛當然不信陳浩的話,瞧甄遠明。

    甄遠明握緊雙拳,久久不語。

    “既然令公子受傷,那我們改日再談,如果有什么疑問,想弄明白,也可以去香格里拉飯店找我,明天我應該還在杭城。”

    陳浩對甄遠明說完,轉身推開擋路的警衛,拉起黃雅莉的手,往外走。

    五名警衛和甄家人要么瞅陳浩,要么瞅甄遠明。

    甄遠明任由陳浩黃雅莉離開。

    走出戒備森嚴的大院,陳浩長出一口氣,慶幸甄遠明慫了。

    “你剛才虛張聲勢?”

    黃雅莉小聲問陳浩。

    陳浩搖頭,談不上虛張聲勢,但他不希望出現最壞的結局。

    當晚。

    陳浩黃雅莉入住香格里拉飯店。

    坐落在北山路北側的香格里拉飯店,建成近十年,依然是杭城本地人心目中最頂級的飯店。

    其實,汪莊西子賓館和毗鄰郭莊的國賓館,底蘊最為深厚,由于目前還未對外開放,也最為神秘。

    陳浩黃雅莉洗漱完,上了床。

    黃雅莉有心理障礙,陳浩強忍欲念,沒動手動腳。

    “你為什么恨甄浮生?”

    陳浩問黃雅莉。

    “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告訴你。”黃雅莉決定向最愛的人敞開心扉。

    “什么要求?”

    “往后,甄浮生不先針對你,你也不針對他。”

    黃雅莉向陳浩提這樣的要求,是怕陳浩再去為她出氣。

    “我答應你。”

    陳浩答應黃雅莉。

    “恨他,是因為十年前......”

    黃雅莉講述十年前的遭遇。

    陳浩聽到最后,悄然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甄浮生簡直是個畜生,食色性也,但是得有底線。

    這是人和畜生的本質區別。

    今晚應該踢爆那畜生。

    陳浩為自己下手不夠狠辣而遺憾,同時明白黃雅莉十年前的遭遇,也是甄遠明今晚認慫的一大原因。

    黃雅莉的心理障礙,亦源于十年前的不幸遭遇。

    陳浩越想越恨。

    黃雅莉扭頭瞧陳浩。

    看出陳浩在為她憤慨,她貼近陳浩,雙手緊緊握住陳浩的手,道:“事情過去整整十年,我已看淡,甄浮生今晚也得到應有的懲罰。”

    “嗯......”

    陳浩盡力克制情緒,避免黃雅莉擔心他報復甄浮生。

    甄浮生那種貨色,敢對名義上的妹妹下手,色膽包天,指不定背負許多不為人知的罪惡與骯臟。

    得派人好好查查那渣滓。

    陳浩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