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子，沒面子。
寄人籬下，變扭。
怎么也得在杭城買一套帶小院的大平層。
可杭城房子著實不便宜，要買房，她必須向妹夫妹妹借錢。
借多少？
她暗自琢磨。
趙剛笑道：“小楠和子捷回國工作，想必姐和姐夫也要在國內常住，以后咱們兩家人又能經常走動，可喜可賀。”
“現在國內發展的像點樣子，回來常住挺好的，特別是咱們杭城，越來越美。”
何莉真心希望唯一的親姐姐別再去國外遭罪。
本是名牌大學講師，卻在M國打零工，甚至在餐廳里洗過盤子當過保潔。
她每每想到大姐這些經歷，心酸不已。
“好啥好，國內污染嚴重，空氣差，我剛下飛機，就感覺嗓子不舒服。”
何莉依然瞧不上內地。
從機場到市區，一路上她不斷挑毛病，要么鄙夷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群是面子工程，要么嫌棄道路規劃太差。
趙剛道：“慢慢就習慣了，況且官方也開始治理污染，我堅信咱們華國未來可期。”
何莉不以為然，“再怎么發展、改變，趕不上M國。”
趙思曼撇嘴，去過幾次M國，沒覺得有多好。
陳浩面帶微笑瞧著何莉。
十年前二十年前出國定居的所謂高級知識分子里，何莉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那代人，切身體會過華國的落后與貧窮，心目中的M國自然無比強大。
有的人徹底跪了。
有的人則更賣力為民族崛起而奮斗。
“大姨，當初您和我姨夫要是留在國內，現在最差也是浙大正教授，說不準還能當副院長院長。”
趙思曼故意刺激她大姨。
李雨潤笑容僵滯。
趙思曼一句話戳中他內心痛處。
當年不如他的幾個同事，而今擁有眾多頭銜和榮譽，活的滋潤且有面子。
“M國的流浪漢比國內大多數人活的自在舒心，自在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何莉瞪趙思曼，明顯生氣了。
承認錯誤，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很難。
“別光顧著說話，動筷子，大姐......這龍井蝦仁是家里做飯阿姨的拿手菜，我覺得不比樓外樓大廚手藝差。”
何蕓給大姐何莉夾一個蝦仁。
妹妹對姐姐這么好，不多見。
陳浩納悶兒。
“我外婆生我媽時難產去世，我外公本來想要個兒子，再加上我外婆去世的影響，一直不待見我媽，動不動打罵我媽，我大姨比我媽大七歲，那時候經常護著我媽。”
趙思曼像是猜到陳浩想什么，在陳浩耳邊低語。
“哦......”
陳浩明白了。
家宴開始。
趙剛、何蕓、何莉、李雨潤邊吃邊說。
四個年輕人除了回應長輩的問話，基本不插嘴。
雖然李楠馮子捷一直面帶微笑，但陳浩看出兩人都很驕傲。
“小陳，你工作了，還是在上學？”
李雨潤冷不丁問陳浩。
趙剛、何蕓、何莉、李楠、馮子捷都瞧向陳浩。
本就不算熱鬧的餐廳，瞬間安靜。
“小陳......他......”
何蕓想替陳浩把這問題糊弄過去，怕她姐得知陳浩沒正經工作，說出更難聽的話。
“我隨心所欲，沒固定工作。”陳浩隨意道，完全不在乎趙思曼大姨怎么看他。
“剛進門的時候說自己有實力成為這大家庭一員，讓我女兒女婿進不了浩翔集團，現在又說自己沒固定工作，你哪句話是真？”
何莉說著話以不屑眼神鄙夷陳浩。
李楠馮子捷相視一笑，笑陳浩之前大言不慚。
“姐，姐夫，你們有所不知，小陳是個人才，我巴不得他來公司給我當助理。”
趙剛笑著舉起酒杯，不等何莉說什么，又道：“咱們舉杯，祝小楠和子捷在浩翔集團步步高升！”
“謝謝姨夫。”
李楠舉杯。
其他人陸續舉起酒杯。
何莉也不好繼續針對陳浩。
礙于陳浩在場，直到家宴結束，何莉沒提借錢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