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輕應了一聲，刻意放低了聲音，將他所查到的事情，以及猜測說了一遍給盛舒意聽。
“果然是這樣。”
盛舒意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失望，轉瞬即逝。
然而顧湛卻捕捉到了她的情緒。
他主動開解著她道：“他對他的幾個哥哥們，還是存有怨氣的。現在只盼望著，他能做一個不愧對天下百姓的君主就好了。”
這是他們共同的期盼。
“但愿吧。”
盛舒意已然對顧天瑞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過比起恭王他們，顧天瑞還是要比他們好上一些。
皇室如此凋零，未來堪憂啊。
“好了不提這個了，我帶你去郊外小院看看。”
顧湛見盛舒意心情似乎不太好，適時轉移著話題。
“好啊，我去換個衣服。”
盛舒意頓時來了興致，連忙回房間里換上了一身男裝打扮，從后門溜出府去。
而顧湛則是被翠柳送到大門外，兩人再在街尾會合。
遠離了盛家附近后，盛舒意便沒有了顧忌，抬手挺胸地與顧湛并肩而行，像是一起出來閑逛的友人。
盛舒意瞧著街邊賣各種各樣小玩意的攤販，順口問了一句，“你那兒還缺什么嗎？需要順便買回去嗎？”
“風痕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饒是顧湛這么說，卻還是在回小院的途中，拎了一壺好酒，打包了幾個好菜，想和盛舒意共飲。
兩人出了城后只走了一小會兒，便來到了顧湛城郊外的小院。
這里地處偏僻，不會輕易被人察覺。
就連盛舒意也不由感慨道：“我都不知道，這里還有一處這樣的院落。”
這小院不過王府一處角落的大小，卻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院子兩側種植著一些時令蔬菜，還養著一些小雞，一看就是一處農家小院。
就連屋內的陳設也很簡單，沒有王府里的莊嚴和輝煌，倒是很讓人安心。
“這里不起眼，就算有人路過，也不會多想什么。”
顧湛示意盛舒意坐下，而后將手里打包好的食物交給了風痕，讓他拿去廚房里裝到盤子，再重新端上桌來。
“王爺這是要和我一醉方休嗎？”
盛舒意看著桌子上的下酒菜，和已經有些溫熱的酒，對著剛從里屋出來的顧湛問道。
顧湛已經卸去了臉上的偽裝，坐在了盛舒意對面的位置上。
他主動拿起酒壺，將酒倒入酒杯中，同時問道：“你還沒說，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看到你背影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盛舒意歪頭一笑。
她對顧湛非常熟悉，從身影就能認出來是他，哪怕他偽裝過的臉龐，但在對上他的眼睛時，她無比確定。
顧湛微微怔了一下，緩緩地笑著，舉起酒杯示意著盛舒意，“來干。”
兩人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著對方不禁笑出聲來。
“我這樣子有這么好笑嗎？”
顧湛隨口問著，又往杯子里重新添滿了酒。
盛舒意搖了搖頭，“不好笑，我就是高興。”
高興可以再次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