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梁公公如實向顧天瑞稟報道：“皇上，恭王殿下已經帶著嘉妃娘娘離開了，現下正在前往封地的路上。”
正在批閱奏折的顧天瑞，微微停頓了一下，一邊繼續批閱著奏折，一邊漫不經心道：“找個機會，做成馬匪劫殺。”
他平靜的語氣不帶有一絲感情，仿佛在下達一項稀松平常的命令。
梁公公稍有幾分心驚，嘴上不做猶豫立刻應下，按照顧天瑞的吩咐去做了。
在恭王離開王都不過十日，在去封地的路上遭遇馬匪劫殺的事情，很快在王都內傳揚開來。
“太后，聽說嘉妃和隨行的侍從，都和恭王一同遇害身亡了。”
太后身邊的宮人連忙稟報著情況。
正在修剪花枝的太后并不驚訝，手里的動作都沒有絲毫停頓。
“幸好沒死在宮中，不然太晦氣了。”
太后對恭王一行人遭遇的事情，沒有半分反應。
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從上次顧天瑞的話中，她就聽出來，顧天瑞一定不會放過恭王。
因此她才會去勸說嘉妃離開王宮。
她本以為自己選了只小白兔，沒想到這小白兔也是會偽裝的，果然皇家出身沒一個是真的純良。
另一邊，得到消息的時候，顧湛和盛舒意正面對面喝茶。
“恭王身邊應該也有帶侍從，怎么就能被馬匪劫殺還無一活口？”
盛舒意越想越覺得驚詫。
她上次去往江南時，一路上都風平浪靜的，怎么到恭王這兒運氣就如此之差。
她雖不喜恭王，但怎么說也是十幾條人命。
“或許不是意外。”
幾個呼吸間，顧湛心里已有了猜測，他低頭輕吹了一下杯沿。
“你是說……”
盛舒意一下子明白過來顧湛的言下之意，立刻坐直了身子，頗有些不可置信道：“應該不至于吧，恭王都離開王都了，皇上為何還要這么做？”
“永絕后患吧。”
顧湛想到上次顧天瑞對恭王起了殺心，一切就有很好的解釋了。
他還以為顧天瑞是真的想饒恭王一命，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盛舒意微微蹙眉，“怎么說這也是他的兄弟啊，一連死了三個了，現在朝堂上只有二皇子了，你說他會不會……”
除了二皇子之外，還有尚且年幼的十皇子。
十皇子的母妃在肅帝駕崩后，主動向太后請求帶著十皇子去寺廟清修，遠離朝堂。
太后從未將十皇子和十皇子的母妃放在眼里，姑且放了他們一馬。
“不好說。”
顧湛搖了搖頭。
自從顧天瑞登上王位后，他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顧湛對他也逐漸失望。
盛舒意不禁有些擔憂道：“你說他將來，會不會也對付你？”
畢竟對自己的手足都能沒有一絲惻隱之心，何況旁人。
“不知道。”
顧湛淡笑著搖了搖頭，不似作假，好似討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甚至還云淡風輕地給盛舒意倒了一杯茶。
未來是個未知數，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即便顧天瑞現在對他很敬重，遇到大事也會問他的意見。
但顧湛還是覺得顧天瑞越來越陌生，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舒意，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