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對頡王行刺之事并不意外，對恭王沒有參與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他先前猜測頡王與恭王會在起事之前內訌，卻沒想到恭王竟會先將頡王給甩開。
都是同父異母、血脈相連的兄弟，為了權力相互斗成這樣，不惜反目成仇。
還真是可悲啊。
“依皇叔之意，朕應該怎樣處置頡王和恭王？”
顧天瑞直截了當地問著，“恭王雖沒有參與，但也起了不臣之心，朕不想日后再起什么事端，還是借此機會一并處置，皇叔以為如何？”
他沒想這么快就針對頡王和恭王的，是他們自己主動送上門的，他自然不會辜負他們這份好意。
“皇上是想將頡王和恭王一并處置嗎？”
顧湛微微蹙眉，他進宮時有聽到傳旨的小太監說了今日早朝的事情。
朝堂之上，顧天瑞并未提及恭王。
“他們都有犯上作亂之心，朕如何能安心？”
顧天瑞憂心忡忡地說著，嘆氣道：“朕登基后，以為他們都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不曾想……”
“皇叔，不是朕要狠心，是他們在逼朕。若不是有王丞相助力，朕此時只怕是會和先皇一樣了。”
顧天瑞的神情瞬間變的狠厲。
反正顧湛也看不見，他也不用故意隱藏。
然而他卻不知道，顧湛將他臉上的情緒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有了想法，又何必再問臣。”
顧湛明白，顧天瑞這是又對頡王和恭王起了殺心。
礙于頡王和恭王做的事，他也不好阻攔。
“皇叔是在責備朕嗎？”
顧天瑞語氣里夾雜著一抹委屈，“朕時刻謹記皇叔對朕的扶持之恩，只要皇叔說讓朕饒過他們，朕會聽從皇叔的話。”
他口吻篤定地向顧湛表示他的誠心。
“皇上言重了，皇上不是要聽朝臣們的意思嗎？還是等明日上朝再議吧。”
顧湛并沒有去接這樣的選擇，他知道顧天瑞心里已有打算，即便他為頡王和恭王求情，只怕也無濟于事。
果然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就沒有不變的。
“皇叔明日也來吧，咱們一同商議。”
顧天瑞親自將顧湛送到了宮門外，看著顧湛揚長而去的身影，眼眸里生出一抹寒意。
而后他便去了永寧宮見太后。
“聽說皇上傳召安平王進宮了，是為頡王一事嗎？”
太后明了顧天瑞現在來是何意，便直截了當地問著。
“皇叔對他們還存有惻隱之心。”
顧天瑞看得出來，顧湛不想讓頡王和恭王死。
可是他們不死，他又該如何安心？
“你現在是皇上了，雖說要采納朝臣們的建議，但也無需過于聽從他們了，決定權還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太后提醒著顧天瑞，接著說道：“哀家有一事想征求皇上的意見。”
“兒臣謹記，母后有事但說無妨。”
顧天瑞臉龐浮現出一抹笑意和輕松，他要是就是站在他這邊，支持他所有決定的，而不是干涉他的。
“眼下朝局逐漸穩定，皇上也該立后了。哀家瞧著若蘭就很好，皇上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