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回了家便聽聞父親已經下了朝,進了書房后便未出來。

    盛重見了肅帝那般惺惺作態,不免又氣又急。

    回家后便一直郁郁不樂,打不起精神來。

    盛舒意來書房問安,便撞見了盛重捏著筆對著奏折發愣,而那墨硯仍是空的。

    盛舒意看了父親這般模樣,便料到了定是那肅帝又為難他們盛家。

    “父親,你上朝后便唉聲嘆氣,那肅帝又趁機敲打盛家了嗎?”

    “他之前陷害我和你兄長,我們男兒身咬著牙挺過去便罷了,可那昏君,竟然,竟然打起了芷昔的主意!要把她許配給一個紈绔子弟!”

    “什么!”

    盛舒意一下子驚住了,仿佛被當頭一棒,不由得緊緊攥起了拳。

    “陷害我父兄還不足以喂飽那狗皇帝的肚子,芷昔還那么小,他竟敢!”

    盛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語氣嚴肅,“他不只是想給芷昔賜婚吶,他是要趁機利用芷昔,把盛家握在手里。”

    盛重怒發沖冠,指著青天沉聲道:“好一個皇帝,昏庸無道殘義損善,我盛家男兒是忠孝,但你若打我幼女的主意,天怒人怨,我盛重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定要為我盛家討回公道。”

    盛舒意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思忖些許后道,

    “父親莫急,還未到與那狗皇帝撕破臉之日,既然還未下圣旨,便未到不得已的時候。既是要等芷昔長大,若是在芷昔出閣之前,那紈绔有什么三長兩短呢?”

    盛重稱贊地看向盛舒意,“你是說…”

    盛舒意沖父親點了點頭,“盛家乃是名門望族,嫁給一個商賈之子本便是辱沒了身份。若是那紈绔再出了什么事,便是為了天下士子的門楣,我想朝中各位大臣也絕對不會允許這門婚事。”

    盛重長呼了一口氣,“如此便甚好,只是你是女兒家,這事不便插手。”

    “父親,我來便是。”

    盛舒意聞言一回頭,正是早已候在門外許久的盛連城。

    盛連城摸了摸鼻子,“我聽說父親一下朝便進了書房,想著左右無事,不妨來看看,怕那昏君又作踐了盛家。”

    盛重點點頭,“也好,這事你辦正合適,你大哥個性穩重,這種腌臜事怕是于他而言便是燙手山芋。”

    “哎呦,”盛連城換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父親你這是變著花罵我呢,之前不是還心疼著我,這未曾過幾天便變了副模樣。”

    原本心事重重的父女倆被他逗的都笑了,盛舒意望著眼前的父兄,心中暗自下了決心。

    這一次,她一定要保護好盛家。

    一回到屋,她便托翠柳去安平王府向顧湛尋一味藥來。

    “記住,此事一定要避開他人耳目,找一個生面孔去取,說是府上少爺病了,來尋的藥便是。”

    現在肅帝定是安插了不少眼線緊盯著盛家,如暗處嘶嘶吐著信子的蛇,伺機便要咬上一口。

    只是鹿死誰手,便讓他們走著瞧吧。

    很快,顧湛便托風痕偷偷送來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