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太醫們想說什么，也憋在肚子里，最終只能長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
盛舒意何嘗不擔心盛研呢？
她一邊記錄，一邊照顧。
盛研燒得難受，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姐姐，若是我死了，你不要難過……”
他虛弱地張了張嘴，迷糊間望著盛舒意，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笑意。
“別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盛舒意用毛巾替他擦拭額頭的汗水，一直守在他身旁。
直到天亮，盛研的熱癥這才褪去。
不過，難受了一晚，此時的他早就虛弱得起不來身子，嗓子也干得快發不出聲來。
“姐姐……水……我想喝水……”
他的聲音沙啞，小到幾乎聽不見。
盛舒意猛然驚醒，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覺得燙手，這才松了口氣。
她攙扶起盛研，又將水遞給他。
濕潤過嗓子，盛研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還有什么不舒服嗎？”
盛研搖了搖腦袋，“就是熱癥后有些無力，其他倒是沒有。”
聞言，盛舒意一笑，命人煮了一些白粥。
先前的方法的確有用，只不過……若是身體虛弱之人，怕是扛不住這熱癥，還需要再改良下。
昨日的事情也鬧得滿朝文武知曉。
大殿之上，不少大臣又因此事而說道起來。
索性盛研無恙，若是真有事，怕是群臣都得上奏休了皇后。
顧湛被吵得頭疼不已，只得敷衍了幾句。
朝堂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盛舒意耳朵里。
“風痕，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宮吧。”
聞言，風痕有些詫異。
“皇后娘娘，您不研究了？”
“研究，但是這群大臣過于迂腐，若是光明正大地研究，怕是陛下會被煩得頭疼，將東西搬到藥閣之中。”
明白其意后，風痕便立馬行動。
傍晚，盛舒意回到華熙宮內，也放出消息不再研制疫苗。
只不過此事秘密進行，知曉者不過四人。
盛舒意將萌萌哄睡后，便入藥閣之中研制。
她減少了幾味草藥的用量，又增添了幾味藥效溫和的草藥，忙碌了兩日后，這才將新的天花疫苗研制成功。
盛研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饒是接觸患有天花的病人，也沒有發病。
“姐姐，這次還是我來試藥吧。”
盛研主動張口。
“傻孩子，如今你已經可以抵抗天花了，沒有辦法試用了。”
盛舒意拿手輕輕點向他的額頭。
“那……誰還能給我們試藥？”
總不能讓華熙宮的人試吧？
那樣也會走漏風聲。
陛下是九五之尊，身體萬不能出任何差池，風痕領首是陛下的人，事務繁忙，總不見身影，思來想去，倒是沒有什么合適之人。
“我不就是可以試藥的嗎？”
盛舒意笑道。
“不行，姐姐你不能試藥，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盛研突然嚴肅起來，一把奪走研制好的藥。
“盛研，你不相信姐姐的醫術嗎？”
盛舒意沒想到他的反應劇烈。
“不是不信，只是……不能讓你有危險。”
盛舒意無奈地搖了搖腦袋。
風痕準備入藥閣時，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緊皺眉鎖，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