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我寫的字，可有寫錯的？”
盛芷昔入書苑也有一段時間了，認識了不少的字，就連一些圣人名著都能背得滾瓜爛熟。
今日書苑的教學先生布置了書法練習。
盛芷昔便將自己關在屋子里書寫。
好久才寫出一副她比較滿意的字，便拿給了盛舒意看。
望著小妹手中的字，盛舒意點了點頭。
“不錯，進步很大。”
說著，“不過，芷昔你都快成小花貓了。”
她臉上帶著一抹淺笑。
盛芷昔看了眼銅鏡之中的自己，滿臉的墨水印痕，“姐姐，芷昔臟兮兮的，你會嫌棄嗎？”
軟軟糯糯的聲音，可愛的面容，讓人心都化了，又談何來的嫌棄這么一說呢？
近來，盛舒意的肚子越來越大，即將足月生產。
顧湛將最好的穩婆接入宮中，就住在華熙宮偏殿內。
盛舒意躺在院落中曬太陽，突然一陣劇痛，衣裙被羊水染濕。
“娘娘要生了！”
翠柳緊張的大喊道，穩婆帶著人連忙過來。
顧湛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華熙宮中，焦急地在院落之中踱步。
房間的門被緊緊關閉，時不時地傳來盛舒意的叫聲，聽著就覺得疼。
“娘娘，您用力啊！”
穩婆急的都想上手了。
可偏偏生孩子的是皇后娘娘，她可不敢造次，只能在一旁緊張又著急地讓她用力。
盛舒意生了整整一個時辰，都沒生下來，穩婆也失了方寸。
屋子外面，顧湛等了許久，只能聽到盛舒意的叫聲，一聲比一聲虛弱，后面幾聲嗓子已經沙啞了。
他心中擔憂盛舒意，直接推門而入，倒是嚇著一旁的穩婆。
盛舒意臉色蒼白，渾身都是汗水，疼痛已經讓她麻木，以至于自己將手捏出血來，都絲毫感覺不出來。
這一幕，讓顧湛心頭一顫，直接沖向里屋。
“陛下，娘娘還未生下孩子，您不能進來的。”
穩婆連忙阻攔道，臉色難堪的望著皇帝。
若是他人，還能斥責幾句。
可眼前之人是九五至尊啊！
她只能委婉地提醒道。
“朕為何不能進來？”
舒意如今難產，整個人都快沒力氣了，他不過是想陪著舒意生孩子，有何不可！
“陛下，皇后娘娘是女子，生孩子又是女子的大事，于禮而言，您這么做是要被人置喙的。”
“朕才不顧那些禮儀！”
顧湛呵斥一聲，驚得穩婆不敢吱聲。
她邁步來到床邊，緊緊地抓住了盛舒意的手。
昔日有氣色的美人，如今早已沒了血色，眼神也沒了光芒，人麻木地用力，卻還是生不出來。
“舒意，朕來了，朕就在你身邊。”
顧湛心疼地望著盛舒意，用一旁的手帕輕輕替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顧湛……我生不下來了……”
盛舒意含著淚水，望著他，滿臉的委屈。
“舒意，朕相信你，你若是覺得痛，就咬朕的胳膊。”
他將胳膊遞到盛舒意面前。
她搖了搖腦袋，帶著一絲笑容，又一次用盡全身的力氣。
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大喊，她五官擰在一起，手指已經捏破了手掌，只覺得身下似乎有什么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