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湛和盛舒意一起出宮。
到了繪春樓下方。
盛舒意先下了馬車，見昨日遇到的公子，果然再次等候。
與他打了招呼。
對馬車里的顧湛說：“那位公子就在這兒，陛下你下來吧。”
顧湛緩步下了馬車。
看見了前方的人。
他的侄子，滇南王顧瑀遠。
顧瑀遠見到顧湛，眸光一沉。
上前拜見：“臣侄，拜見陛下。”
盛舒意一時沒反應過來：“臣侄，你是滇南王顧瑀遠？”
顧瑀遠對盛舒意點頭：“回娘娘的話，正是。”
在顧湛看來，這是一幅極刺眼的畫面。
自從顧瑀遠向他進諫盛舒意，他就對這位侄子沒什么好感了。
“你隱瞞身份，接近皇后，意欲何為？”
顧瑀遠道：“臣并無壞心，只是在集市之中，偶遇娘娘，閑談了兩句醫術。”
“為了避免生事，臣才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娘娘所邀請臣加入太醫院，實不相瞞，也是臣之所愿。”
顧湛見盛舒意的確不知，顧瑀遠的真實身份。
又見顧瑀遠一片坦蕩。
心情這才松快了些。
盛舒意原本就欣賞顧瑀遠的醫術。
眼下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顧湛的侄子，滇南王。
如果顧瑀遠能加入太醫院，她也十分開心。
盛舒意道：“不要在大街上站著了，咱們上樓去說吧。”
幾人一起上樓。
顧湛扶著盛舒意的腰上樓梯：“你身子重，小心些。”
她示意還有外人在場，叫顧湛別動手動腳。
顧湛卻是不聽。
他說不清楚為什么，明明知道顧瑀遠和盛舒意清清白白。
想到他們昨夜相談許久，還是忍不住生氣。
于是對盛舒意黏得緊，生怕她一不留神就被別人搶走。
盛舒意哭笑不得。
到了包廂，她請叔侄二人對坐，自去找小二，請他們上一些招牌小菜。
“你究竟想做什么？”
盛舒意一走，顧湛就恢復了一張冷淡的面孔。
“陛下，臣真的沒想做什么。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去問皇后。”
盛舒意回來的時候，氣氛比她走之前更低沉。
她坐到顧湛旁邊：“發生什么事了？”
顧瑀遠道：“陛下許是因為娘娘私自面見外男而生氣。”
“娘娘如今身懷六甲，是該小心點身子，宮外污穢橫行，娘娘小心被沖撞到。”
盛舒意是不知這叔侄二人生氣，她為何會被牽扯進去。
顧瑀遠這話，明面上是關心她的身體，實則在諷刺她隨意出宮，于禮不合。
顧湛也聽出來了，心中不悅。
盛舒意出宮是他親自準許，出宮令牌也是他親自批的。
哪輪得到他這外人指手畫腳。
“顧瑀遠，你在朝堂上彈劾皇后的話，朕念你年少無知，不予追究。”
“但是當著舒意的面，你放尊重些，否則別怪朕不客氣。”
眼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
盛舒意不想兩人鬧矛盾。
于是先行說了軟話：“你們不要再說了。”
“隨意出宮，的確是我欠缺考量。”
“但是，如果能為太醫院招納人才，無論如何，我都認為是值得的。”
“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