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盛舒已無心再觀賞美景。
想了想，更加放柔了臉色和嗓音。
手伸向顧湛的耳垂，輕輕揉捏。
“怎么了？是還在難受嗎？”
“我不是還活著嗎，你別怕呀，我好好的。”
“你這般冷著臉待我，我會害怕的。”
顧湛還是不說話，但他默默加快了腳步。
一路他們一起設計的小院子，邁過門檻進入房間。
盛舒意被拋進了柔軟的床榻間。
雖然動作嚇人，但他的力氣不大，床上也鋪著許多軟綢。
盛舒意并不疼。
她更想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他只在床邊站著，垂眸盯著她，呼吸越來越粗噶。
盛舒意挪向床沿。
握住了他的手。
仰頭凝望他的臉，問：“很不開心嗎？”
“能不能告訴我，你在生氣什么？”
顧湛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吞沒了她所有詢問的音節。
他幾乎在咬她的嘴唇，侵略的意味很是濃厚。
動作急躁，弄得她有點疼。
顧湛還將她按在榻上，長腿翻上來，壓在她身上。
盛舒意有點不舒服。
但她感受到了他濃濃的不安。
所以，她沒有拒絕，甚至沒有一絲絲掙扎。
十指插入他的發間，順毛。
顧湛的發冠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她接觸到的是發質極好的青絲。
“唔……”
顧湛長眉舒展，腦袋本有些疼，被她按舒服了。
他的動作放緩下來。
親吻漸漸溫柔，多了股子chanmian的意味。
直到此時，抱著香軟的身體，他才終于有了實感。
盛舒意沒有死。
她還好好地活著。
她會說話，會笑，會彎起亮亮的眼睛。
顧湛想到前些日子，心臟還會劇烈收縮，掠過一陣刺痛。
他放不開盛舒意。
于是他離開了她的嘴唇，湊到她的耳朵。
“舒意，給我吧。”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盛舒意看著他的眼睛，耳根漸漸熱起來。
兩世為人，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原本他們心意相通，卻一直恪守禮儀。
但是今日……
她死而復活，也不再去想那些刻板的禮數。
在皇宮那些煎熬的日子，她想的，一直是他。
她和顧湛一樣。
只想和心上人緊緊擁抱，直到兩人的骨血融到一處。
盛舒意笑著抬起頭，輕輕貼住他的肩膀。
顧湛倒吸了口涼氣，渾身的肌肉發緊。
盛舒意在他肩頭輕輕拍打，叫他放松下來。
顧湛再也忍不得了，雙眼發紅。
動作不算溫柔地埋在她的脖頸。
顧湛感受到了那細微的，蓬勃的跳動。
盛舒意好好活著。
馥郁的鼻息噴灑，仿若初晨的朝陽，一點點撫平他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她是活生生的人。
顧湛淹沒在失而復得的快樂之中。
盛舒意很是包容。
她是很有主見的人，卻沒辦法對現在的顧湛說不。
即便他的動作粗魯了些，叫她吃痛。
她也只是緊緊抱住他，小心安撫，并未有怨言。
直到后半夜，她實在支撐不住，才拋下顧湛，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顧湛從哪兒尋來的兩支紅燭，燭火徹夜搖晃著。
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