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兄弟倆步步逼近。
“慢著。”
一直旁觀的文懷均卻突然開口：“你們這般貿然行事，會傷到舒意的身體。”
他說得不錯。
顧湛把盛舒意抱得很緊，兩人宛如連體嬰兒一般親密。
若盛天朗和盛連城要攻擊顧湛，很可能會傷到他懷中的盛舒意。
盛天朗道：“可是，王爺就這么抱著舒意，也不是辦法。”
文懷均道：“讓我來勸勸他。”
盛連城勸阻：“王爺現在聽不進話，我怕他傷到您。”
文懷均卻搖搖頭，眉目間一派慈祥之色，他隔著一段距離，仔細看了盛舒意的臉色。
斷言道：“舒意還有救。”
什么？
此話如一聲驚雷，砸在所有人的身上。
除了已經聽不懂旁人說話的顧湛。
“神醫，你說什么？”
盛連城的雙眼被眼淚糊住，卻急切地望向神醫。
祈求他給一個準話。
文懷均在他們打斗的時候，默默觀察了一番，盛舒意的情況。
按理來說，死去整整一夜，皮膚應該開始變得青黑。
全身水腫，皮下血管清晰分明。
再過不久，身體便會腫脹腐敗，發出難聞的氣味。
但盛舒意的皮膚只是比尋常人蒼白了些。
如同沉睡一般安詳。
此等異樣，讓文懷均心中暗暗確定，舒意還有救。
盛家眾人紛紛上前，詢問神醫：“神醫，您說的不是真的？”
“我們舒意當真還有救嗎？”
文懷均篤定道：“舒意有救。”
他又把自己觀察到的現象說了一遍。
“你們看，舒意的臉色，雖然蒼白，卻不發黑。”
“這證明，她的體內，仍有血脈流通。”
盛天朗問：“神醫，可是舒意的呼吸已經停止了，我們都試探過的。”
他也很想讓妹妹繼續活著。
可是，終歸要接受現實。
人死不能復生。
文懷均解答了他的疑惑。
“呼吸停止，還有一種可能活著。”
“那便是，血脈流通的活力降到最低，維持身體所需。”
“事不宜遲，現在行動，舒意或許還有救。”
“但若是王爺繼續攔著，事態說不準會變成怎樣。”
最后一句話，他是對顧湛說的。
他希望，顧湛能聽懂他的話，主動放開盛舒意，讓他為她治療。
可惜，他的雙眼依然空洞無物。
文懷均心中的希望黯淡了許多。
林清月喃喃道：“這樣也是可以的嗎？”
“可是，沒有呼吸，會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她想問的是，這種情況這樣驚險，會不會傷害到盛舒意的身體。
舒意她，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黎嬌嬌哭得滿臉都是淚。
“神醫，你不會是在誆騙我們吧。”
“人都死了，都斷氣了，從來沒聽說過，誰斷氣了還能給救活的。”
“您是神醫，又不是大羅神仙。”
盛連城的眼淚也不停掉落。
“神醫，我也很想舒意活過來，但是我親眼看見，她已經死了。”
他現在，只想把盛舒意的身體從顧湛手中搶出來。
讓她早日入土為安。
文懷均見他們不信任，連連搖頭。
“我相信文神醫。”
盛重沉穩似山的步伐邁進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