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攆先去了寶華殿，供奉皇家祖宗的地方。
盛舒意作為皇后，要在眾臣的面前，拜祭列位先帝。
再由一名司禮太監，將二人的名字寫入玉牒。
才算順應天命，真正成了皇后。
顧天瑞早已在殿前等候，見轎攆到來，忙上前迎接。
轎攆停下。
盛舒意還未坐穩，簾子便被掀開。
從外頭伸進來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只覺得像被毒蛇纏上。
那只手雖然養尊處優，卻冰冰涼涼，又冷又膩。
有種類似毒蛇的觸感。
她想掙脫，那只手卻堅定地按在她的手上。
嵌入她的五指。
警告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皇后。”
顧天瑞在警告她。
她是皇后。
各位宗親和重臣早就聚集此處。
她不可以生亂。
盛舒意下了轎子，顧天瑞牽著她，幫她掀著簾子。
待她出來，耐心地幫她整理好鬢上的金步搖。
許多雙眼睛看著，她十分不自然。
她執意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陛下，我大病初愈，恐傳了病氣給您。”
顧天瑞也不勉強，和她一起并肩往前走。
邊走邊輕聲提醒，待會兒要做什么。
盛舒意心不在焉。
來到各位皇室宗親面前，顧天瑞讓盛舒意一一見過。
她卻不動，連膝蓋也懶得彎一彎。
不懂禮數的樣子，做了個十成十。
宗親們的面色不好看。
盛舒意卻道：“我身子不好，陛下是準許我不用行禮的。”
顧天瑞有些不悅。
他是開過這個**。
但是，今日場合特殊。
盛舒意怎么也應該多配合一下。
看著那張上了妝后如花似玉的小臉，他又心軟了。
“舒意說的沒錯，她方才病好，朕不想讓她過于勞累。”
“各位叔祖，多擔待擔待。”
進了寶華殿，入目便是歷代皇帝的牌位。
牌位之前，有兩個蒲團。
自然是要誠心跪拜，祈求祖宗降下福祉。
盛舒意又道她不想跪。
“陛下，走這么兩步，我便覺得頭暈，若是跪下，興許我便站不起來了。”
顧天瑞咬牙切齒，當真生氣了。
宗親們都在看著。
方才她一路任性也就算了。
若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還不肯跪，當真不像話。
于是他瞇起眼睛，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氣聲對盛舒意說。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朕知道你不想嫁，但不得不嫁。”
“既然如此，那就乖乖配合。”
“否則，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盛舒意瞪了他幾眼。
“別忘了，你的兩位嫂嫂還在宮里。”
言下之意，若盛舒意不配合，他隨時都能要了二人的性命。
接她們進宮，本就是為了做人質，牽制住盛舒意。
顧天瑞再握住盛舒意的手，拉著她一同跪下。
司禮太監宣讀了封后的詔書。
顧天瑞和盛舒意一道跪拜，一共跪拜了三次。
站起來后，在皇室長輩的主持下，司禮太監把兩人的名字寫進玉牒。
顧天瑞心情便好了，把盛舒意的一縷頭發勾回耳后。
“接下來便是拜堂成親。”
“可能會有些勞累。”
“但是，朕希望你像這般乖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