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把鶯兒喚過來。
“陛下，請看我的宮女臉上的傷，都是江璃兒做的好事。”
“如果她心中對我有怨，請她到我面前，開誠布公說清楚，不要做這等卑鄙小人的舉動。”
“對無辜的小宮女出氣，她也真做得出來。”
顧天瑞猶豫：“這……”
他知道江璃兒恨極了盛舒意，但她畢竟跟在他身邊。
打狗還得看主人。
“難道陛下想要袒護于她？”
盛舒意正義凜然，顧天瑞忖度片刻，還是喚人叫了江璃兒過來。
若能讓她出了氣，態度軟化，算是江璃兒的大功。
江璃兒被皇帝的貼身侍衛帶回來時，心中罵了幾萬句。
不情不愿來到兩人面前。
“參見陛下。”
顧天瑞看著盛舒意的冷臉，吩咐道：“見過皇后。”
江璃兒渾身發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她為顧天瑞出謀劃策，盡心盡力，原以為他至少能護著她一二。
沒想到，他這樣輕易便把她推出來！
心中再不情愿，也知道顧天瑞和盛舒意達成了同盟。
今日她進了這棲鳳宮，是要受些苦頭了。
江璃兒按下滿腔厭惡，不情不愿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跪下。”
江璃兒噎住，說不出話。
盛舒意厲聲道：“我叫你跪下，三跪九拜，行面見皇后的大禮。”
炎天的確有三跪九拜的大禮。
跪父母，跪天地，跪天下之主的帝后，但尋常化繁為簡，只用彎腰福身即可。
只有在祭祀、慶典等大事，才會用到大禮。
江璃兒當然不愿意跪，看向皇帝。
顧天瑞不欲多言：“跪。”
江璃兒屈辱地跪下。
盛舒意讓鶯兒看著，待三跪九拜結束，才問道：“為什么打我的宮女？”
江璃兒冷笑，拿出盛舒意親筆所寫的書信。
“這宮女與倒糞的小太監私相授受，被我看見，聽見她說送什么書信，皇后娘娘，宮中委屈你了么，要給盛家傳什么信兒呢？”
鶯兒見信被她截下來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皇帝把書信拿過去，一目十行看起來。
江璃兒對著鶯兒得意道：“奴才就是奴才，一條走狗，只打了一巴掌便宜你了。”
盛舒意上前抓住江璃兒的下巴。
“啪——”賞了她一巴掌。
“奴才就是奴才。”
盛舒意又落下幾巴掌道：“我的宮女犯了何事，自有我和陛下管束，何勞你這奴才費心僭越！”
江璃兒捂住紅腫起來的臉頰，求助顧天瑞：“陛下！”
盛舒意卻不怕，她自問那封書信沒有任何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她側身款款對顧天瑞道：“陛下，難道我就不能給宮外的家人寫封信，告訴他們，陛下定下的大婚日期嗎？”
顧天瑞放下書信：“當然可以。”
江璃兒絕望地摔坐在地。
她明白了顧天瑞在這一事上，不會再出手幫她。
面頰紅腫，怔怔然看著前方。
盛舒意道：“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待江璃兒退下，顧天瑞還想跟盛舒意說點什么。
卻見美人依舊無情道：“陛下想必事務繁忙，也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