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節之后，突然傳出消息。
皇帝宣布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皇后人選，不日將迎接進宮。
“是誰？”
不怪顧湛好奇，實在是在選皇后這一事上，顧天瑞鬧出了太多事端。
“屬下不知，聽說，陛下在宮里當著內侍的面說的。
說他在紙鳶節上，對一位女子一見傾心。”
顧湛把玩著墨玉鎮紙，沉思。
“去查一下，找到那個女子是誰。”
“是。”
盛舒意的醫館里，百姓們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都在猜那位女子是誰。
“哪家的姑娘這般幸運，叫陛下一眼便相中了？”
“聽說出身不高，是小地方來的。”
“一定是個天仙一樣的女子吧。”
“我就不信了，哪家小姐比盛小姐還要美？”
“咳咳，安平王來了！”
說閑話的百姓紛紛跪拜：“參見安平王。”
“不必多禮。”顧湛請他們起身。
有了顧湛坐鎮，等待看診的百姓們，便消停多了。
顧湛找個位置坐下，看著盛舒意為病人看診。
她不想讓他在這兒，這么一樽大佛在這里，誰都不自在。
但顧湛愣是裝瞎，假裝沒看到她的眼色。
他也偶爾搭把手，幫忙扶一下病人什么的。
就是被他扶過的病人，都受了不少驚嚇。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個百姓離開，盛舒意才問：“你到底來這兒做什么？”
顧湛熟門熟路地幫她收拾東西。
“顧天瑞說，他找到了心儀的皇后人選。”
“我知道。”
“我怕他又來找你麻煩。”
盛舒意道：“不會的，如果他要找我的麻煩，一定會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
這時風痕進入醫館，對顧湛抱拳。
“屬下無能，只查到是外地進京的數名女子之一，紙鳶節上和陛下見了一面，當時陛下屏退左右，因而沒人知道那名女子是誰。”
盛舒意對顧湛眨眨眼睛。
紙鳶節那天，他們從頭到尾都在一起，從來沒見過顧天瑞。
也就是說，這個女子不可能是她。
顧湛道：“舒意，我們的婚事提前辦了吧，我是怕夜長夢多，又生變故。”
盛舒意想到紙鳶節那天，讓她當眾出糗，還是想給他個小小的教訓。
“這可不行，我還要考驗考驗你。”
“還要考驗我什么？”
顧湛追到馬車旁，盛舒意叫他別追了。
“我要回家去用晚膳，沒準備你的份。”
夜里，顧湛輾轉反側，想不通他還有什么好考驗的。
索性披衣起身，去盛府找二公子喝酒。
盛連城驟然從溫柔鄉里頭被叫出來，沒個好臉色。
聽著顧湛的問話，更是氣笑了。
“便是叫我那三妹妹明日就嫁給王爺你，她也是愿意的。”
“你說什么？”
“她那小院兒里的燈每夜亮著，直到三更，就為了繡她的嫁衣，我妹妹不常做這個，十根手指頭都受了不少的傷，這些王爺都不知道吧？”
顧湛的確不知道。
他知道炎天有新娘子親手繡嫁衣的習俗，但一般的官家小姐為避麻煩，都是交付繡娘了事。
沒想到盛舒意真的會一針一線，把嫁衣繡出來。
離開盛府之前，顧湛腳步一頓，轉變方向。
向盛舒意的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