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大晚上的，趕著小廝去了王府好幾趟，就問一句安平王回來了沒有，好像是那盛家的小姐……”
盛舒意把一顆餛飩塞進顧湛嘴里。
“閉嘴。”
她是不想再聽他說這些話，沒成想卻便宜他了。
顧湛看著她吃過的勺子，兩頰緋紅，高興得不行。
張口就把那顆餛飩吞了。
盛舒意勺子拿回來，臉也紅了，扒拉著食盒：“怎么就一個勺子呀……”
繞過餛飩，拿起一個肉餅，小小咬了一口。
顧湛自從吃了那顆餛飩，就一直托腮看著她，用那種深情到能膩死人的眼神。
或者說，從下午他們在小竹林里和好開始，他就一直這么看著她。
盛舒意吃不下去了。
“我好像吃飽了。”
她把食盒蓋上，怕他不滿意，趕緊轉移話題：“方才顧天瑞叫你進宮，說什么了？”
“左不過是說些場面話。”
顧湛不在意地聳聳肩，用帕子替她擦嘴，動作熟稔得不行。
“真是奇怪，就算顧天瑞想做了樣子給天下人看，為何要大晚上宣你入宮。”
顧湛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還有，他賞賜了許多珍寶，我看了一下，的確有些好東西。不如你去挑挑，有什么想要的，就當是我的聘禮了？”
油嘴滑舌。
盛舒意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夜深露重，窗外樹上，小蟲子叫個不停。
夜風寒冷，一陣風吹進房里，讓盛舒意打了個噴嚏。
顧湛忙走向床邊，把那扇窗戶拉下來。
“都怪我，方才進來時忘了關窗。”
待回到房里，卻是看癡了。
盛舒意攥著手帕，輕輕揉著鼻子，蹙起眉心，毫不設防。
一副嬌憨的少女姿態。
燈下看美人，美不勝收。
“喂，你看什么。”
盛舒意盯著他，不悅道：“真像個登徒子。”
他卻走到她面前，癡癡望著她。
“舒意，你真好看。”
不沾一絲邪念，無比純粹的贊美。
像毛頭小子第一次面見心中的女神，那樣進退失據。
盛舒意的心一下被擊中了。
其實，顧湛也很好看呀。
他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的男子，誰也比不上他。
盛舒意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吃痛回神。
“夜深了，你趕快走吧。”
“我不想走……”
顧湛自知失言，干笑兩聲：“我是說，我能不能看著你睡下了，再走啊。”
“不可以。”
她堅持要他走，顧湛只好順她的意。
走出臥室，顧湛一眼就看到了墻上掛著的嫁衣。
在這夜里，也能看到刺繡精美絕倫。
顧湛馬上想起來，他們的婚事。
垂下眼睛，喃喃自語。
“原來，你的嫁衣都已經繡好了。”
盛舒意道：“你說什么呢，是習俗如此，娘親非要我繡的，掛在這兒都積灰了，我明日就取下來……”
“倒是我的不對。”
“你說什么？”
顧湛一下抓住盛舒意的手，笑容得意。
“我說，原來你這么盼著嫁給我，倒是我的不對，沒有早些察覺。”
盛舒意瞬間臉熱，低下頭。
想抽回自個兒手掌，被他牢牢握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