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沒受傷。”
風痕急忙站直。
“那便好，牽上你的馬，準備出發。”
“王爺，我……”
風痕不敢看向顧湛，臉色紅紅白白，欲言又止。
“王爺，大軍已經整裝待發！”身后士-兵報告。
顧湛拍了拍風痕的肩膀：“走吧。”
山路崎嶇，馬車里晃得難受。
盛舒意靠著窗戶，按著額頭。
娘親和大嫂確實被嚇狠了，如今放松下來，很快便睡過去。
她掀起車窗前的毛氈布。
騎馬跟在他們馬車旁邊的，果然是顧湛。
“你低下來些。”
顧湛挑眉，不知何意，仍是照著她的話彎下脊背。
盛舒意伸手飛快從他后腦勺摘下片葉子。
動作快得周圍的將士們都沒看清。
就看到盛小姐的手晃了一下。
倒是安平王，騎在馬上朝著馬車鞠躬，也不知是何意。
“好了嗎？”
“沒有呢，我瞧著你頭發上好多灰塵，臟兮兮的，你別急，我給你拍拍。”
顧湛瞧著還挺樂意。
盛舒意捻著那塊被火燒過的枯葉，抿嘴偷笑。
身上的難受減緩了不少。
“王爺，我有話想對你說。”
風痕騎馬越過大部隊，來到他身邊。
他登時坐直，反應過來是她在惡作劇。
她趕忙問：“風痕，你有何事，快對你家王爺說說。”
風痕和顧湛騎馬離遠些，至一片空曠處。
風痕下馬，立即跪在顧湛面前。
“你做什么，趕快起來。”
“王爺，屬下有罪！害得王爺涉險，屬下罪該萬死！”
顧湛跳下馬。
想扶起他：“你沒有罪，趕緊起來。”
風痕卻重重磕頭，一個接一個，涕泗橫流。
額頭漸漸出血。
他在顧湛腳邊，一個勁地說：
“王爺，屬下實在是后怕，方才那種情況九死一生，若是那李青山多些警惕，王爺可能會出事。屬下一想到王爺會出事，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在被抓之時，我就應該想到，我會被他們用來要挾王爺，就應該想辦法自裁的。”
“屬下怎么能讓王爺身處險境呢，如果王爺出了事，屬下怎么對得起老王爺老王妃，怎么對得起屬下爹娘的囑托……”
“王爺若再有下次，你可千萬不要再救我了。”
一個大男人，哭得面紅耳赤，上氣不接下氣。
顧湛拉了他幾次，拉不上來。
只好用訓斥的口吻：“站起來！本王說的話，你都不聽了？”
“聽，我聽。”
“你再說這樣的話，就自己去領三十軍棍！”
“王爺……”
顧湛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的語氣說：“風痕，在本王心里，你不只是下屬，還是我的兄弟，我的左右手，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
風痕雙手抱拳，做出請命的姿勢。
“王爺，我下次一定會做好的，那賊首李青書，一定逃回了黑虎賊的老巢，請您允許我帶兵去追殺，將功贖罪！”
顧湛知道風痕心有不甘。
他點點頭：“你帶一隊人馬去追，注意安全。”
“是，謝王爺！”
顧湛囑咐：“萬事小心為上，不要逞強。”
他馭馬跟上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