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叫老百姓直接到糧倉去取好了。
要多少取多少，等到糧倉見了底，第二批糧食也就出來了。
盛舒意一副“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神情。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不定額賠給，那么多拿了的百姓，會沾沾自喜，少拿的百姓又會失落不已，等到第二日，會一窩蜂前來，然后演變成爭搶，每個人都怕自己少取了糧食，相爭頻出。”
盛舒意皺了皺鼻子：“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
靠得這樣近，顧湛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鼻子。
“你說得對，但我還是認為，不必這樣麻煩，派兩個士-兵駐守，誰敢挑事，只管打一頓就是了。”
盛舒意“嘖嘖”兩聲，表示不認同。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呢。”
“其二是什么？”
“其二是，這些種子，是師父剛剛研制出來的，到底能不能成，能成多少，其實說到底，師父也沒有真正試驗過。”
“你是說？”
顧湛的臉色凝重了幾分。
“我是說，雖然我相信師父，但還是要做好萬全之策。若是結出的糧食不夠，那么，計算百姓人口，定量配給，不是理所應當的么。”
“我竟沒想到這個。”
顧湛一副受教的神情。
盛舒意哼唧兩聲：“那我就勉為其難，當一回你的夫子了。”
……
盛舒意和師父文懷均到城中的醫館，為百姓們普及簡單病理。
這里的百姓沒有那么多講究，總是生病。
也沒有什么精通醫術的大夫。
而且許多人諱疾忌醫，不過是簡單的發熱咳嗽，便以為自己快要死了，說什么也不肯去醫館。
最后在家里熬著，幸運的話會好轉。
不幸的話就只能生生拖到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盛舒意和師父一合計，決定給他們傳授一些簡單的醫學知識。
結果傳出去，文神醫開門為百姓醫治。
一傳十十傳百，來的人把醫館的門檻都踏破了。
兩人一上午累得腳不沾地。
“盛小姐，我的頭啊，暈得不行，我家老頭子說是我老打罵兒媳婦，天上的王母娘娘看不下去了，做了法要收我的性命。”
一老婆婆扯著嗓子哭喊。
盛舒意專注地寫診斷書，讓她去抓藥。
被吵得直皺眉。
“老婆婆，王母娘娘要看著那么多人，可沒功夫收你。”
“那是什么原因喲？”
盛舒意把診斷書給她。
“只是尋常的發熱，你身體有些虛，吃了這藥，叫老伴給你抓兩只山雞熬湯補補。”
“來，下一位。”
“姐姐，來，吃些東西吧。”
盛芷昔聽說姐姐來了醫館，非要提著食盒來看她。
見她在忙，踮起小腳要給她喂粥。
“謝謝芷昔，但是姐姐忙著呢。”
盛舒意忙著囑托病人，好不容易尋到空隙對身邊的妹妹說。
“乖，先放那兒，等姐姐忙完了就過去吃。”
盛芷昔只好照做。
雖然如此，她還是想幫姐姐。
在醫館里轉悠。
門外有一對母子，年輕強壯的男人陪著年邁的母親排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