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昨夜散步可是遇到了哪家的小姐?若小姐喜歡,待我們回府常來往便可。”
翠柳對她要見的人有些好奇。
“不是哪家的小姐,是安平王。”
翠柳驚了一下,轉頭檢查門口可有人走動,回到她跟前小聲道。
“竟是他!那他可有出格之舉?”
想起顧湛的試探,她搖了搖頭。
“安平王不是輕浮之人,他向靈源大師引薦了我,我自然該道謝。”
翠柳將欲言又止。
小姐這次從宮中回來后變了,變得成熟、穩重。
既然是拜別家人來清華寺清修,盛舒意也要真的做些什么。
翠柳找來佛經給她,盛舒意就坐在書案邊靜靜地抄著佛經,素衣黑發,有一種圣潔高貴的美。
“這卷佛經幫我放到大殿里去供奉,待歸家時我要拿它贈給母親。”
她最后落筆完成,輕輕捧起未干透的佛經交給翠玉,起身接過翠柳遞過的帕子擦了手。
“小姐,府里的信到了。”
翠玉回廂房時候碰見府中送信的家丁,將信給她看。
“我不過才來了一日,爹娘就如此放心不下。”
話雖是這么說,但盛舒意頓時來了精神,拿著信封仔細端詳了一番才坐在軟榻上打開。
是盛老爹的筆記,潦草又不羈,看得出寫信人的心情不錯。
父親在信中仔細地交代了她在清華寺的注意事項,甚至還擔心她嫌寺廟憋悶要她帶著仆人在山腳下走動走動。
信上著重說了他尋圣上退婚一事,圣上按下此事并不多言,便暫時擱置了。
最后就是小妹的字,歪歪扭扭,像盛舒意從前養的貓兒調皮劃上去似的。
“芷昔的字還是沒有一點進步。”
盛舒意笑的眉眼彎彎,仔細辨讀著小妹所寫的東西。
竟是“我想你”三個字,若不是間距太大還連接著,盛舒意就要把它們算作是五個字了。
“翠柳,磨墨。”
讀完信后的盛舒意只覺得一顆心空落落的,想念家里人的心情愈發強烈。
她剛好寫信將靈源大師要出手助她一事寫在信中,以安撫父母的心。
盛舒意提筆蘸墨,盡量寫的輕松愉快,她將和靈源大師結緣一事與求平安符寫在一起,隱去了安平王的痕跡。
“愿父母安好,兄長順意,小妹長樂。”
盛舒意落筆寫下最后一句將信紙晾在一旁,取來今日求得的平安符塞入信封當中。
待字跡干了,翠柳小心地將信紙放入信封用蠟封住。
“小姐放心,奴婢保證明日將軍和夫人就能收到您的信。”
盛舒意笑著應下,看著開了的一扇窗子外的景色出神。
今日顧湛提醒她流言與蘇櫻有關,她雖然不意外,卻能料定蘇櫻如此做定沒有經過顧璟羨的同意。
只怕是蘇櫻想來個一石二鳥的計劃,一面背著顧璟羨放出她的流言讓她身敗名裂,一面再替顧璟羨傳話讓她死心塌地。
可蘇櫻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并沒有順著她的計劃來。
蘇家,也該入局了。
上一世蘇櫻背靠的蘇家與她一樣是個墻頭草,最后圣上病入膏肓之時,蘇大學士在朝中搖擺不定,不肯與璟王親近太過,也不愿放過安平王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