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幾日的時間都花在嫁衣上了，小心把眼睛熬壞了。”
翠柳在油燈將滅時又添了一點油，看著盛舒意時而揉眼睛，自己實在心疼。
“你看這一塊的祥云，是不是再加個金邊會更好一些？”
盛舒意整顆心都在嫁衣上，貌似沒聽清崔柳跟自己說了什么。
“姐姐，姐姐，你的嫁衣做出來了嗎？可以陪芷昔玩竹蜻蜓嗎？”
奶聲奶氣的盛芷昔人未到聲音卻先飄了進來，隨之就聽到——
“哎呀！”
盛芷昔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竹蜻蜓上，在進門時摔了一個狗啃泥。
“痛不痛啊？小芷昔，快起來，讓姐姐看看。”
盛舒意趕緊放下手中針線，跑去門口將芷昔扶起來。
“姐姐，芷昔痛痛！”
盛芷昔本不想哭，可看到疼愛自己的姐姐安慰自己時，一瞬間委屈，硬是擠出兩滴眼淚。
“來，摸摸，摸摸就不痛了，乖。姐姐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點心，娘不讓你吃，姐姐讓你吃，但是不許告訴娘親哦！”
聽到有吃的，芷昔一瞬間止住哭泣，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蹦蹦跳跳跑向桌前。
“姐姐騙我，桌上只有你的嫁衣。不過這嫁衣真好看，有云朵，有牡丹，還有孔雀！”
盛舒意愛憐地看著小妹。
到底還是小孩子，前一瞬知道自己被姐姐騙了，后一瞬又轉移了注意力。
“翠柳，去街上買些芷昔愛吃的糕點來。”
“哇偶！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娘親的！”
芷昔開心地圍著姐姐轉圈，時不時還把竹蜻蜓拋起來。
“怎么回來了？是太晚了街上的店鋪都關門了嗎？”
盛舒意蹲在地上撿竹蜻蜓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下意識以為是翠柳回來了。
“小姐，王爺讓我給您送件禮物。”
風痕的聲音響起，盛舒意才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
“王爺還讓我跟您說，該休息的時候要多休息，嫁衣固然重要，小姐的眼睛更重要，王爺讓小姐不要熬壞了眼睛。”
這或許是自己認識風痕以后，風痕一次性說話最多的時候了吧？
“好，我知道了。”
待風痕離開，盛舒意打開做工較為精美的匣子。
里面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在這夜晚發出像月亮一樣的光輝。
“姐姐，王爺對你可真好，這比油燈要亮哎！晚上起夜的時候，能不能帶著芷昔？芷昔也想帶著這顆珠子去解手。”
盛舒意哭笑不得，糾**，“這顆珠子叫做夜明珠，能在夜晚發出光亮，小妹要是喜歡，可日日來姐姐這兒看。”
盛舒意看著掌心中的夜明珠，心中泛起陣陣暖意。
顧湛竟也是一個如此溫柔的人，知道自己這兩天點著油燈做嫁衣，特地讓人送了一個夜明珠過來。
“走，姐姐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盛舒意牽著盛芷昔，走到顧湛和盛家連著的墻邊上，撿起一把石子向墻那邊扔去。
“姐姐，我們會被說的！”
“不會的！”
盛舒意知道，自己剛才扔去石子的方向正是顧湛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