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親自出現在棲霞寺，和盛家人一同祈福，其樂融融。
自然有不少人將這一幕偷偷記下。
消息傳到顧天瑞的耳中，他一直都著人盯著盛家的一舉一動。
卻不曾想顧湛越來越不避諱出現在外人眼中，竟然如此高調的一起和盛家人前往棲霞寺。
這是不將自己放在眼里了嗎？
“來人，擺架慈寧宮！”
顧天瑞心中不安，總覺顧湛在密謀什么，自己這個帝位還能坐得安穩嗎？
太后正在慈寧宮中抄譽佛經，見到瑞帝來了，也未起身。
“這么晚了，怎么突然到哀家這兒來了。”
顧天瑞走到她身邊，看著她譽寫的佛經，心中煩悶愈加濃烈。
“顧湛現在愈加高調，今日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出現在棲霞寺，和盛家人一同祈福，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太后看他一眼，將手中的毛筆放下，立刻有宮女端水上前。
凈手后，她從桌后站起身，“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哀家的吩咐不可打擾。”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顧天瑞再次開口：“母后，萬萬不可坐以待斃，他定是與盛家謀反，想將朕從這位置上推下去！”
顧天瑞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才有今天的地位，只想將那兩人除去，穩坐帝位。
太后搖搖頭，“此事還待從長計議，以你此時的能力，根本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
顧天瑞狠狠地拍了一把身下的椅背。
“那待如何，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顧湛將朕取代！”
“陛下，此言差矣，若是他早有帝心，怕是此刻站在這兒的，就不是你我二人。”
他不信，顧湛怎么會沒有稱帝的心思。
“母后，你竟為他說話！”
“不，母后是想讓你沉住氣，先帝都未能將他鏟除，更不用說如今的你，他背后不知有何本事，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顧天瑞知道他背后有本事，否則也不能將他推上皇位，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見太后還要再勸，他一甩衣袖離開了慈寧宮。
顧天瑞心有不甘，太后讓他從長計議，要從多長！
回宮后，一旁候著的小太監越看越不順心。
“來人，研墨。”
小太監上前，安安靜靜地開始研墨。
房中只剩下御墨研磨的聲響，明明格外的小聲，他聽在耳中卻如雷般響徹腦海。
“你在做什么！”
小太監立刻松開御墨，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啟稟陛下，奴才正在研墨。”
“朕會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他只是心有不甘，看甚都不順眼，連帶著常用的磨墨太監也覺得不順。
“再問一遍，你在做什么。”
小太監不停地磕著頭，額頭敲擊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上方忽然傳來嘩啦一聲，接著劇痛從小太監的額頭傳來。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他卻不敢動彈。
桌上東西盡數散落在地，砸在他額頭的正是那方御墨。
顧天瑞走上前，掐著他的脖子將人提起來，雙眼赤紅。
小太監不停地拍打著他的手背，期望他能松開自己，“陛下、陛下饒命。”
手中的脖頸傳來咔噠一響，他的頭歪向一邊，死前還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