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你可知，我心悅何人。”
盛舒意搖搖頭，心中早有猜想，但不敢開口，生怕到時說錯，反倒惹笑話。
耳邊心跳聲如雷，頭頂的顧湛嘆口氣，將人攬入懷中。
“舒意，我心悅你。”
盛舒意從他的懷里探出頭，“你再說一遍。”
顧湛捧著她的臉，認認真真道：“盛舒意，我心悅你。”
他一遍遍的說著，直說的她臉頰宛如那樹梢的粉桃。
盛舒意伸出手，捂住他的唇，不許他再說了。
顧湛眸中含笑，今晚他一定要聽到盛舒意說出那句話。
她感覺手心傳來一陣癢意，迅速的將手收回來。
“你不知羞！”
“只是對你，”說完，他看著盛舒意慌亂的眸子，“盛舒意，我心悅你。”
她緊緊的攥著手心，耳邊是顧湛一字一句的‘我心悅你，’，腦海里是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
“盛舒意，你可對我有意？”顧湛不愿再等，若是等她自己想通，怕是要許久。
他只能步步緊逼，好讓盛舒意承認自己的感情。
果然，盛舒意抿著唇，抬眸看向他：“顧湛，我亦心悅你。”
眼前人的眸子水潤，仿佛那山間麋鹿，清澈見底，其中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
顧湛心中一顫，深深的吻上那張日思夜想的唇。
此時，門外的人正緊緊的攥著手心，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深怕下一瞬就忍不住發出聲音。
兩人互訴衷情的場面，竟然被江璃兒撞上。
只要她再往前兩步，便能阻止兩人。
但她也清楚，若是這么做，定會惹來顧湛的厭煩。
她不能失去顧湛，他只能是她的！
江璃兒眼神怨恨，緊緊的盯著門內兩人相擁的身影。
第二日一早，盛舒意從房中出來，顧湛早早等候在廳中。
“吃過早飯再走，可好？”
桌上的飯菜皆是她的口味，若是推辭，反倒顯得矯情。
兩人昨晚互相坦白了彼此的感情，但卻未再進一步。
發乎情，止乎禮。
二人還不曾辦婚宴，更進一步不合禮數。
飯后，顧湛親自將人送到盛府才離開。
盛舒意回到盛府，心中還殘留著昨晚的感覺。
胸口酸酸漲漲，一顆心恨不得從胸腔中跳出來，落在顧湛身上，被他揣入懷中帶走才好。
見到她回來了，一旁灑掃的傭人走上前。
“三小姐，您的師父今日一早便帶著友人離開了盛府，他著我和您說一聲。”
盛舒意的心里瞬間空落落的，“師父可有留話于我？”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望您不必傷心離別。”
盛舒意揮揮手讓他下去，自己走向師父居住的院子。
看到空蕩蕩的院子里，只有幾個下人正在擦拭廊柱，這才確定他們真的走了。
這會兒，心里不再是那些酸脹，反倒是分外的遺憾。
若是她早些回來，或是不曾留宿顧湛那里，她定能親自送別師父。
事情既已發生，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相見。
倒真的應了師父的那句，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但人生何處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