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瑟瑟，天邊剛露出魚肚白，厚厚的烏云結成塊。
顧湛身上裹挾著冷意，月白色的華府上結了層寒霜，長發上覆有細小的露水。
“你該不會是一整夜都站在這吧！”
盛舒意驚訝出聲，伸手捏他的衣角有水流下來。
“露水都把衣服打濕了，你快進來暖和暖和。”
盛舒意急著拉顧湛進屋取暖，生怕把他凍壞了，可他腳底卻如生根般紋絲不動。
“我不冷。”
顧湛記掛盛舒意生病的妹妹，發僵的俊臉擠出一抹笑容，“不進去，免得把寒氣帶進屋里影響你妹妹的身體。”
盛舒意看了心疼又好氣：“你是不是傻！為什么不回家啊？”
如果她知道顧湛在外面等她，一定會給他安排房間。
“我擔心你為了照顧妹妹，一直熬自己的身體，想等你休息了再走。”
盛舒意心頭一顫，心里泛起暖意，咬著唇想說什么，院子外面就傳來小丫頭的嬉笑聲。
盛舒意臉色大變。
是來灑掃的丫鬟。
絕不能讓他們發現顧湛！
“有人來了，你快走吧。”
盛舒意急聲催促。
“不行。”
顧湛搖頭不同意，眸色堅毅，“我要看著你睡下才走。”
“我一會就去睡覺。”
盛舒意眼睛緊盯著門外，說話聲越來越緊了。
“我不想，剛才還聽到你在屋里說要熬藥膳。”顧湛紋絲不動。
“熬藥膳的事交給下人就可以了，你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
“好好好。”
盛舒意急著答應，生怕顧湛被人發現。
“我會把熬藥膳的事交給下人做，你快回家吧，如果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不許騙我。”
顧湛炙熱目光盯著盛舒意，盛舒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干脆發誓，“騙你就是小狗。”
顧湛勾唇淺笑，腳尖輕點地，運功離開，消失在盛舒意面前。
“這么快！”
盛舒意不禁感嘆，跑到院子中央往房頂上張望。
顧湛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應該是回家了。”
盛舒意松了口氣。
下一刻拎著掃把和水桶的小丫鬟從門外走進來，看到盛舒意四處亂看，關心問道：“小姐，你在找什么呢？”
“我什么都沒找。”
盛舒意悻悻擺手，下意識抬腿要進小廚房做飯，突然感到有犀利的目光盯著她的后背。
不會是……
盛舒意猛然回頭，身后除了在院子里灑水的小丫鬟，什么人都沒有。
不對，她明明感覺有人在直勾勾地盯著她。
“大小姐？”掃地的丫鬟困惑詢問。
“沒事。”
盛舒意搖搖頭，勞累一晚上的身體發軟，險些跌倒。
“大小姐。”
小丫鬟連忙扔了掃把扶住她，擔心道，“大小姐，你還是快去休息吧，臉色白得嚇人。”
“嗯。”
盛舒意緩了一會才站穩。
熬了一整夜，臉色能好就怪了。
她決定聽顧湛的話去休息，找了紙筆寫下藥膳的配料交給小丫鬟，吩咐去叫廚子來做。
盛舒意回到房間后，把身體扔到床上，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月白色的身影從門外溜進來，細心給她蓋好被子。
“王爺。”
端著熱水進來的翠柳，看到顧湛在連忙要行禮。
“不必了。”顧湛擺擺手，沉聲道，“看好你家小姐，一定要讓她好好休息。”
“是。”
翠柳點頭答應，看到顧湛俯身在盛舒意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忙垂下頭，漲紅了臉。
小姐和王爺的關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