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盛舒意喬裝打扮之后，和文懷均、曲懷云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前往顧湛所在的小院。
“兩位先生，盛小姐，那位病人偶爾會發出一些囈語，還會流眼淚，卻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風痕如實將二皇子的情況說給他們聽。
原本他白天就要來找盛舒意的，但因顧湛得到消息，說王家最近對盛家似乎盯得緊了些，擔心會暴露他們的身份，這才夤夜前來。
“和他說話有什么反應嗎？”
曲懷云沉聲問著。
風痕稍微思量了幾秒，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偶爾會有，大部分時間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是陪著顧湛，一起守在二皇子跟前的。
他雖不能明白，顧湛為什么這么想要二皇子醒來，明明他這個侄子對他這個皇叔，也沒有多敬重。
說不定和其他皇子一樣，打心里看不上顧湛。
畢竟在他們眼中，顧湛是個瞎子。一個瞎子能有什么用呢？
聞言曲懷云看向文懷均，兩人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不再言語。
盛舒意向顧湛打了招呼后，便和他一起在外面等候。
顧湛凝視著緊閉著的門，神情凝重。
盛舒意柔聲寬慰著他道：“你別擔心，等我師父和師伯出來了，聽聽他們怎么說。”
“我聽說皇上問起你師父的事了？”顧湛點了點頭，順勢問道。
盛舒意將盛重在宮中的事情，以及她的猜測簡單說了一遍給顧湛聽。
“你猜得不錯，已經發現有人在盯著盛將軍，應該是在看他都和誰往來。”
顧湛本打算找機會和盛舒意好好說說這件事，現在盛舒意來了，正好說給她聽。
“那人是王丞相所派的，約莫著有兩個，在你家正門口監視。待盛將軍出門時，會有一人跟上他，另一個就會離去。”
他雖將心思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但也沒有疏忽掉外面的事情，尤其是關于盛家的。
顧湛知道盛舒意在意家人，他想要和她一起守護她的家。
“看來王丞相不放心的只是我父親，這倒也是。他現在獨攬大權，一旦有人從他手中分權，就會影響到他的利益，也會動搖他的地位。”
盛舒意稍稍有些安心，她就擔心王丞相會將矛頭再對準到整個盛家。
“皇上此前的提議應該不止是心血來潮的試探，這其中另有深意。你回去后轉告盛將軍，萬事都要當心，不可貿然而行。”
“嗯，我會轉達給父親的。”
……
月色清輝蒼茫地籠罩著凡塵世間，在沉寂的夜色中揮灑著自己的微光。
盛舒意和顧湛在門外足足等了將近兩個時辰，文懷均和曲懷云這才從屋內出來。
兩人神情皆有些凝重。
“我方才又為他施了針，能不能醒來，就看明日了。”
文懷均如實說著，“你們守在這兒也沒用，時辰不早了，都去睡吧，我和你師伯守在這兒就行。”
“還是師父和師伯去休息吧，要是有什么異常，我再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