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瞬間沉寂了下來，不禁有點壓抑。
盛舒意看她兩人臉色都很差，有種隨時都要大吵一架的樣子，連忙說道：“師父、師伯，我剛讓廚房做了宵夜，現在應該是做好了，咱們叫上師伯師叔們一起去吧。”
她說著便輕輕拽著文懷均的衣袖，頗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文懷均看自家小徒弟這么可愛，不想嚇著她，板著的臉也隨之緩和了下來。
他應聲道：“走吧。”
盛舒意悄然松了口氣，而后又看向了曲懷云。
曲懷云知道這小丫頭是不想他們吵架，便也點頭應了下來。
盛舒意又去叫隔壁的楊懷禮他們。
大家一起到花廳時，翠柳已經將宵夜擺好了。
待吃完飯后，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了。
文懷均臨進屋之前，叮囑著盛舒意道：“你和他商量的時候，一定要將這其中的利害說清楚，盡快做決定吧，秘術也是需要時間準備的。”
“好。”
翌日清晨，盛舒意和盛母說了一聲，就讓翠柳套車去找顧湛了。
“你師父有說什么嗎？”
盛舒意遲疑地看了一眼，站在顧湛身后不遠處的風痕。
不用她開口，風痕自覺地退了出去，并且關好了門。
“師父說醫術是沒辦法了，但是可以用秘術，就是會有生命危險。”
盛舒意直截了當地說著，將她師父說的話，原原本本地說給了顧湛聽。
補充道：“這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要是行此法，就要賭上性命。”
要是不行，那就和現在一樣，仍舊是個活死人。
“我知道了。”
顧湛不禁有些遲疑。
他是希望二皇子能夠醒過來，但也不想他因此失去性命。
盛舒意明白顧湛的想法和顧慮，可他們別無他法。
“舒意，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選？”
顧湛想了一會兒，無法抉擇，便想聽聽盛舒意的意思。
盛舒意思考片刻道：“我覺得二皇子應該不想，就這樣躺在床上等死吧。”
二皇子是想活的，不然也不會去求顧湛，不會答應放棄王都里奢華的生活去守皇陵。
只可惜人世間的事往往都會事與愿違。
畢竟除了天災，還有人禍。
“的確。”
顧湛也是這么想的，而后他做了選擇，語氣堅定道：“那就請你師父用秘術吧，不管是什么結果，都由我來承擔。”
“王爺當真想好了嗎？此事事關重大，不再好好考慮考慮？”
畢竟此事的風險更大，盛舒意不想顧湛后悔。
“想好了，他不能一輩子都這樣躺著，與死無異。不妨賭一把，若是贏了，還能博回一條命。”
顧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一試。
“那要是輸了……”
“輸了就當做是他的命吧，也是一種解脫。”
顧湛長長地嘆了口氣。
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師父。等師父決定好時間后，我再來告訴你。”
正事談完后，盛舒意不知不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日常瑣事，顧湛在一旁聽著，臉色也和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