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亥時初，盛芷昔就撐不住了，被盛母抱在懷里，頻頻地打哈欠，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母親，還是讓芷昔躺在床上睡吧，她年紀小，我幫她守。”
盛舒意看著盛芷昔困到不得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不忍心讓盛芷昔就這么熬下去。
時間還早呢。
盛天朗和盛連城也注意到了盛芷昔的情況，一并勸著盛母。
“你們幾個就在這兒繼續守歲，我和你們母親帶著芷昔先回房了。”
盛重想著自己在這兒，幾個孩子們說話多少會顧及著他，倒不如離開，讓孩子們輕松一些。
他接過盛母懷里的盛芷昔，抱著慢慢睡著的小家伙，和盛母一起回屋了。
正好他也有話想單獨和盛母說。
他們剛離開，盛連城便說道：“大哥，咱們倆也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不如去我房里喝上一杯。”
“好啊。”
盛天朗一口答應了下來，轉而囑咐著盛如意道：“三妹啊，王爺就交給你了，你可別怠慢了王爺。”
他們是有意的，想給顧湛和盛如意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們和盛重想的一樣，擔心有他們在，顧湛和盛舒意會相處不自在。
盛舒意見兩個哥哥已經商量好了，也不好多說什么，就任由他們去了。
顧湛這才開口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本該你們一家人一起守歲的。”
他哪能看不出，幾人皆是有心如此的。
“現在也是啊。”
盛舒意笑著說著，寬慰著顧湛道：“你不用想太多，我父親肯定是想和我母親說悄悄話，兩位兄長也有他們想聊的，難得閑下來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兄弟倆想好好聊聊不是很正常嘛。”
像這樣一家人能團聚在一起，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哪怕不是在同一個屋子里，但也都是在同一個家。
顧湛點了點頭，主動挑起話頭和盛舒意閑聊了起來。
直到子時初，盛天朗和盛連城才重新回到屋內，身上都帶著點酒味。
不多時盛重和盛母也回來了，大家又重新坐在一起守歲。
隨著新年鑼聲的響起，鞭炮聲也噼里啪啦地響了起來，沉寂的夜瞬間很是熱鬧。
鞭炮聲消失后，夜晚又恢復到了沉寂。
新的一年也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很晚了，都快去睡吧。”
盛母見盛舒意也有些撐不住了，連忙讓大家散了。
顧湛和風痕也留宿在盛家的客房。
而他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王爺許久沒過過這樣熱鬧的新年了。”
風痕不由得感慨著，想到之前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跟在顧湛身邊的只有幾個貼心的，沒有絲毫的年味和熱鬧，仿佛就只是尋常的一天。
“是啊，之前父皇和母妃還在時，宮里的夜宴還是十分熱鬧的。”
顧湛的記憶雖有些模糊，但仍記得他雙親的音容相貌，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
現在想起來，當年熱鬧的夜宴上，有多少是虛情假意和算計，又還能殘留幾分的真心。
“好在王爺現在有盛小姐了，盛小姐真是王爺的福星啊，以后每年都能這樣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