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慫了。
一看徐江這架勢,是根本不打算輕饒了自己。
“徐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真不該喝點酒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一時沖動把你的人砸傷了,是我的錯,我愿意負責到底!”
徐江冷笑問道:“你負責到底?你怎么負責?”
“小悠要是死在了醫院里,你會給她賠命嗎?”
“不不不!”
曹斌連連搖頭。
“她肯定不會死,絕對不會。”
“咋啦?你特么還是學醫的啊?一眼就能看出來?”
徐江重重冷哼一聲后,隨手拿起果盤里的一扇西瓜。
一邊吃一邊說道:
“今天這事兒你做不了主,還是趕緊打電話吧!”
“把你那牛逼哄哄的曹隊長叫來,看他怎么處理這事兒!”
曹斌緊咬牙關。
他太了解叔父曹闖了。
就算是一家人,又能咋樣?
整件事情,是自己先動的手。
而且那女人還被砸得傷勢不輕。
打電話把曹闖叫來,百分之百會被一頓臭罵。
不過轉念一想。
就算被他抓回去,刑拘起來。
也顯然要比被囚禁在這白金瀚,要舒服得多。
畢竟才見面不到兩分鐘,自己右手都被砸骨折了。
再待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兒?
想到這兒,曹斌果斷拿起了手機。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
“喂,小斌啊,這么晚給我打電話干什么啊?”
曹斌怯怯的看了一眼徐江。
“三叔,我在白金瀚出了點事兒,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什么?你居然能在那兒出事?到底什么事?”
曹闖的語調猛然拔高。
“我……我喝多了,用酒瓶一個小姐打進醫院了。”
曹斌很汗顏的低下頭,聲音很細弱。
而聽完之后的曹闖,立馬怒吼:
“你特么瘋了嗎你?喝多了你回家睡呀,你在那兒打人干什么啊?不知道那兒是……是不能打人的地方嗎?”
“三叔,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我傾家蕩產都愿意賠,可……可徐總他不讓我走,非得讓我給你打電話。”
曹斌欲哭無淚。
今晚為了裝逼出風頭,真是糗大了。
手被砸傷了不說,錢肯定還要賠不少。
更慘的是……
即便曹闖出面,讓這件事翻篇了。
但回家后,自己絕對沒好日子過。
以后還想出來吃喝玩樂?
想都別想!
而電話另一邊的曹闖,沉默了幾秒。
“他應該在你旁邊吧?你讓他接電話呢!”
“在,我馬上給他!”
曹斌畢恭畢敬的,將手機遞向徐江。
徐江紋絲不動,語氣淡淡的說道:
“你特么不知道開免提嗎?”
曹闖趕忙照做。
“三叔,我開免提了,你說吧!”
曹闖問道:“徐總,你的人怎么樣了?傷的嚴重嗎?”
徐江冷聲道:“我特么哪兒知道?反正酒瓶子砸腦袋上,流了不少血,這會兒應該才剛到醫院,是死是活還說不準。”
說到這兒,徐江繼續拿東西吃。
今晚在陳泰的壽宴上,被太多人輪番敬酒了,都沒怎么吃東西。
這會兒肚子餓了,吃點水果小吃墊墊肚子。
曹闖毫不猶豫的立馬說道:
“我現在就過來,你讓那小兔崽子給我跪著!”
“好的三叔,我已經跪下了。”
曹斌噗通一聲跪下。
這會兒的他,哪還有之前的囂張猖狂?
徐江吃了一會兒后,甩了甩手。
“媽蛋,越吃越餓!”
“趕緊去給我弄點宵夜過來。”
“對了,別忘給小雷送一份,他這會兒肯定也餓了。”
徐江吩咐過后,目光冷冷的看向跪地上的曹斌。
看著他右手,一滴一滴的不斷滴血。
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你是第一天出來混嗎?”
“是不是電影小說看多了,真以為家里有人,就可以在外面無法無天?”
曹斌猛搖頭。
徐江冷冷一笑。
“今兒我就把話給你說明了!”
“你在我白金瀚動手打人,那就是打我徐江的臉!”
“老子就算上面沒人,就算豁出去這場子不開了,也要收拾你!”
“要不然,我徐江以后在京海,還怎么混?豈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騎到我頭上拉屎?”
曹斌低下頭,默不作聲。
以前的他,趾高氣揚、耀武揚威,那是沒遇到過狠人。
而今天,真是一腳踢到鋼板上了。
“把頭抬起來,好好看著老子!”
徐江等曹闖抬起頭后,眼神冷厲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幾個月前,你特么在路邊草叢找手機,差點就被高啟盛廢了!”
“是我兒子小雷,讓司機按幾聲喇叭,嚇得高啟盛扔掉了磚頭,要不然你還能活到今天?”
曹斌愕然一怔。
他當然知道,幾個月前,同樣是在這個包廂,他做過什么事、說過什么話,他已經習慣了侮辱高啟盛。
但并不知道,出去后憋不住在草叢里撒泡尿后,發現手機不見了,回去翻找的時候,險些被高啟盛偷襲。
細細一想,真是太可怕了。
草叢苗圃背后,黑黢黢的。
自己又是彎著腰背對高啟盛。
真要被他用磚頭砸后腦上,絕對不死也重傷啊!
更可怕的是,事發地點還沒監控。
自己恐怕到死也不知道,是被高啟盛給偷襲了。
被嚇得一激靈的曹斌,越想越后怕。
“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你覺得我在騙你嗎?”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視頻給你找來。”
“我那輛進口寶馬車上,是有行車記錄儀的,拍得可清晰了。”
徐江還有幾句話沒說。
他之所以要提起這件事。
是因為他覺得高啟盛,太不懂知恩圖報,就是一條白眼狼。
徐雷阻止過他犯錯,幫他們兄弟倆把生意做大。
可結果呢?
升米恩,斗米仇。
就因為沒給他供貨,讓他代銷飛宇mp3賺錢,就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今天在京海別苑大門口,見到徐雷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就這種小人,還幫他干什么?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不懂得做人,那就讓曹斌將來教他做人。
這點小手段,混了很多年江湖的徐江,當然會用。
“不不不,不用看!”
“我知道那天是說了不少話,估計把他得罪了。”
“這事兒謝謝徐總,謝謝徐少!要不是你們,我可能早就死了!”
徐江冷蔑笑道:“你特么現在知道謝老子了,之前又干什么了?”
“特么的,居然敢打傷我的人,要不是看在曹闖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把你右手剁了!!”
曹斌二話不說,立馬砰砰磕頭。
“別特么磕頭了,老子還沒死呢!”
徐江白了一眼曹斌后,看向站在角落的一個陌生面孔。
“他誰啊?你朋友?”
曹斌急忙扭頭回看。
“他叫羅陽,深城華偉通信的銷售總監。”
“想參與產業園的幾個項目,今晚請我和叔叔唱歌來著。”
徐江笑呵呵抬手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羅總監,出手有點兒重,嚇到你了嗎?”
羅陽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我還好,還好。”
徐江笑道:“龔開疆這會兒在我辦公室呢,老于,你帶他過去吧!”
“正好我兒子小雷也在,他特別喜歡和你們這種搞高科技的,你倆肯定能有不少話題可聊。”
羅陽大喜過望,高興得合不攏嘴。
以他的能耐,能找到曹斌,牽線搭橋找上龔開疆,也已經非常不錯了。
沒想到今晚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竟然能見到早已在業內赫赫有名的京海徐雷。
“好的好的,謝謝徐總,謝謝!”
徐江笑道:“謝什么啊?以后常來玩,今晚的消費你也不用管了,曹斌這兔崽子會買單!”
曹斌急忙點頭如搗蒜。
“我買單,我買單,羅經理你快去吧!”
“好,你們聊。”
羅陽趕忙拎包離去。
一想到能去見到徐雷,心情就激動不已。
至于曹斌……
他這會兒心里又是一陣苦澀。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開那么多好酒、叫那么多美女。
現在倒好,羅陽走了,自己買單。
本來就要賠一大筆錢,現在更要雪上加霜了。
但心里再苦,曹斌也不敢說出口。
好在沒過多久,包廂門被推開,叔父曹闖進來了。
身后還跟著李響和安欣。
“三叔,我……”
“你特么的凈給老子惹事兒!”
曹闖上來便是一腳踹。
跪在地上,完全沒法躲的曹斌,自然一下就被踹得躺地上。
“李響,安欣,立刻把這個故意傷人的混蛋,給我銬回去!!”
兩人剛要聽命照做。
但徐江卻立馬開口說道:
“人銬走可以,不過得先去前臺把單買了!”
“另外,小悠被送去了醫院,不先墊一筆錢,說不過去吧?”
曹闖惡狠狠的瞪著曹斌。
“聽到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了。”
很快。
李響和安欣一左一右,猶如押犯人似的,將曹斌給帶走了。
不用徐江吩咐,保鏢們也先出去了。
唉!
曹闖一聲嘆息,拿起一瓶啤酒。
直接徒手就崩開了瓶蓋。
倒上兩杯酒后,先給徐江遞上一杯。
“攤上這么一個夯貨侄兒,我特么真是家門不幸!”
徐江接過酒杯冷笑道:“他要不是你侄兒,我早就把他廢了。”
“什么玩意兒啊!居然動手打一個女人,簡直給咱們男人丟臉!”
曹闖苦笑不已。
“這小子從小就缺管教,回頭我讓他爸媽,好好收拾他!”
雙手端杯,曹闖給徐江敬了一杯酒后,笑吟吟的率先喝下。
這一幕,要是讓曹斌看見,肯定會驚掉下巴。
“坐吧!”
徐江往一旁挪了挪,給曹闖騰了個位置。
兩人點煙抽上后,徐江長吁了一口煙氣,笑道:
“你在支隊長這個位置上,也干了好些年了。”
“到了你這個年齡,居然還沖鋒在一線,有點說不過去啊!”
曹闖苦澀一笑。
“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給孟局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
“他調任去青華區之前,也沒有舉薦我提副局,我能咋辦?”
“說我是基層一步步起來的,經驗豐富、做事沉穩,有我在一線,他很放心!”
徐江嗤笑道:“真特么廢話!還不如明說,沒把你當成自己人!”
“那你倒是幫我一下呢?”
曹闖很焦急的說道:“我拼了那么多年,立了那么多功,難道就因為我學歷低,就一直不給我往上提嗎?”
徐江彈了彈煙灰,苦笑道:
“我要是能搞定趙立冬,我特么早就幫你了!”
“但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話說得好聽,事兒卻遲遲不辦。”
曹闖一聲嘆息。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徐江笑道:“當然有啊!有一個人開口,絕對可以幫你。”
“誰?”
曹闖急問。
“我兒子,徐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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