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大事不妙!”

  話音未落,顧司淵便停下了敲擊,粗粗一算,五日光景,想必那封奏章已經送到京都了。

  看來,暗地里的某些人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正如顧司淵所預料的一樣,梁尚神色匆匆趕來,為的不是別的事,正是皇帝病危的消息。

  “也不知怎么的,消息傳遞的迅速,根本封鎖不及。”

  “眼下皇上病危的消息已在周遭城鎮鬧得沸沸揚揚,連我們這偏遠之地都尚且如此,更別說是靠近京都了。”

  “若是,消息原本就已經傳了出來,只不過你我都被蒙在鼓里頭,中了有心人的計謀,那又如何?”

  聞言,梁尚虎軀一震,神情復雜難言,“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顧司淵冷笑一聲。

  “梁尚,有些人把你我當成傻子了。”

  “太子殿下早就知曉了?”

  顧司淵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臣斗膽問上一句,皇上的身子可真是兇多吉少?”

  提起這般沉痛的話題,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隨著顧司淵的輕輕頷首,梁尚眼里多了許多異樣的情緒。

  “父皇的身體康健,那群人又何來這么大的膽子,敢把消息散不出去呢,除非父皇已經自顧不暇,我母后在宮中曾給我遞來一封信,但卻遲遲未見后續……”

  顧司淵點到為止,梁尚并不蠢笨,自然能明白他說的其中道理。

  京都,有人在謀劃著什么。

  “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應對?”

  面對梁尚的好奇,顧司淵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三皇子。

  “他六日前,說要與孤重修舊好,親身兄弟間,哪有什么隔夜仇?”

  梁尚驚愕,一連幾聲問。

  “誰?三皇子?”

  “當真?”

  他可是親眼目睹,顧司淵和顧司逸,但凡碰上了,那便是水火不容。

  好些時候是太子,懶得與他計較,顧司逸見到顧司淵出風頭,說出來的話就陰陽怪氣,活脫脫像是市井婦人,竟會耍些小心思。

  梁尚是向來看不慣的。

  如今聽見,顧司淵說顧司逸迷途知返,梁尚第一個念頭就是,“太子殿下,臣覺得,三皇子可能是中邪了。”

  梁尚一本正經的說著令人發笑的話,顧司淵都忍俊不禁,“他若真是中邪反倒好了,只怕是披著羊皮的狼。”

  “父皇病重,他向來惦記著皇位,這時候,一反常態的來求和,背地里一定另有所求。”

  暗地里的心思總是難以琢磨,不好對付的。

  “父皇的生死尚且為之,無論如何,母后身為中宮皇后,云家小明目張膽做些什么,除非是想頂著全天下人的唾棄。”

  “你我都不在京都,謠言可畏,父皇的身子的確不大好,可母后在那第一封信中,說自己有解決之法,宮里頭那么多的御醫,總有一兩個有真本事的。”

  “父皇要是不幸駕崩,那孤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足以繼承大統,要是活著……”

  顧司淵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他告訴梁尚,如今他們所要做的十分簡單,靜觀其變,但也不可放松其中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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