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正在氣頭上，聽到這話，表情一僵，心口一顫：“藥……什么藥？”
兩個兒子都沒回答他，二兒子將他兩手抓住，牢牢控制住。
大兒子轉頭朝房間跑去，應該是去拿他們說的藥。
成林慌了：“老二，我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他怎么都沒想到，平時沒啥出息，老老實實的兩個兒子竟然會背地里準備用藥對付他。
成林腦子里飛快閃過很多種猜測，越想越后怕，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放緩語氣：“老二，是爸不對，爸平時對你們要求太高，管的嚴，一心想鞭策你們，卻沒想到用錯了方式方法。爸現在知錯了，你放開我好不好？”
“爸給你們道歉行不行？現在真不是鬧內訌的時候了，爸這邊工作出事了，有人拿住了我的把柄，我估計他要報警，到時候我們一家就有麻煩了。”
這么多年來，成林極少語氣這么好過。二兒子聽著他的話，眉頭緊鎖。
和成林一個屋檐下生活這么多年，他當然不會相信父親知錯了，給他們道歉這種言論。
他比較在意的是成林說的最后一句話。
有人拿住了成林的把柄，要找他們家麻煩，難怪他那么急匆匆要出國，應該是遇上大事了。
二兒子心里有些慌，正巧大哥端著杯子走了過來。
他一改之前的老實木訥，笑得陰郁：“爸，你之前一直說你在中醫上很有天賦，那你猜一下這藥有什么成分，是用來干什么的？”
成林年輕的時候，確實嗅覺靈敏，雖然沒達到姜寶兒那種變態的程度，但也算是姜氏醫館眾多學徒中的佼佼者了。
但是隨著這些年在醫學上的懈怠，每天都是應酬，煙酒不斷，成林嗅覺退化地厲害，只能聞到藥水的苦澀味，勉強辨認出了幾味藥材。
他眼神驚恐，心中的不安無限放大：“你們瘋了嗎？我是你們的父親，親生父親。你們害死我，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他喊得聲嘶力竭，額角青筋暴起，拼命想要反抗，但是被二兒子死死扣住。
大兒子低頭嗤笑了一聲：“看來您也沒自己說的那么厲害。”
笑完后，他抬起頭，慢慢走過去：“爸，你放心，我們不是畜生，干不出弒父的事情。這藥只是會麻痹你的神經，讓你肌肉沒有力氣，只能躺在床上。”
二兒子也開口道：“爸，我們雖然沒什么大出息，但是養你還是有能力的。以后我們會好好孝順你的。”
“二弟說的對，你對我們不慈，但是我們不會對你不孝。所以爸，你還是乖乖喝藥吧。”
大兒子說著，走到了成林面前，伸手準備強制給他灌藥。
成林聞到了藥水的苦澀，終于想起妻子還在，連忙喊道：“老婆，你救我，他們兩個瘋了，要毒害我，你救我！”
兩兒子聞言，看向母親：“媽，我們被他控制了大半輩子，這是唯一可以擺脫他的方法，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兩人對成夫人說話的語氣態度簡直不要好太多。
在成林的高壓控制下，兩兄弟沒有長歪都是多虧了成夫人的溫柔和耐心，他們對母親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成林眼里閃過希冀，期待地看著妻子。
只要她發話，這兩個畜生應該會放過他。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成夫人終于開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向大兒子，聲音艱澀：“把藥給我。”
大兒子看著母親的眼睛，只遲疑了幾秒鐘，就把藥遞給了她。
成林眼神狂喜，正準備讓妻子將藥倒掉，就聽見她說：“把他嘴弄開，這藥我親自灌。”
成林懵了，反應過來后，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我們結婚這么多年，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么你要跟他們一起害我，為什么！”
兩兒子背叛他，成林都沒這么激動，因為他心中清楚，自己對這兩個兒子不夠好。
但是這個妻子，他是真的喜歡，結婚這么多年，都沒紅過臉，他無法相信妻子會這么對他。
成夫人眼圈發紅，眼底濕潤一片：“成林，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當初你選擇跟我結婚，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的家世，我父親的職位，不是因為我個人本身。”
“但是我不在意，我看中的也是你的長相，才華，能力。結婚本來就是一場利益交換，只不過雙方索取的利益不同而已。”
“你借助我家，開始努力往上爬。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想改變你的現狀，但是隨著時間，實力，野心的增多，你的初衷早就被遺忘了。心越來越狠，人性越來越淡。”
成夫人說著，苦笑一聲：“我一直以為，你是在功成名就的時候，才開始變成這樣。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就是你的本來性格。”
對待恩師都能痛下殺手，這樣的人作為枕邊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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