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頭道。
曾經一聽這聲，陡然一激靈，再熟悉不過，不過還是有些不太確定，試著道：“葉……葉總，是……是你嘛？”
“對，是我，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上不去，過來接下我”，說罷，便掛了電話。
曾經聽著那頭忙音，愣了愣，然后忙起身，語氣慌亂，“今天會先到這，大家都跟我下去，歡迎葉總去！”說罷，起身步履匆匆就往會議室外小跑著去。
眾人都被這沒頭沒腦的話給整一懵，可沒見過平日里沉穩從容的領導這般失態過，也不知這葉總是什么人，不過見領導那焦急告趕去樣，來頭肯定不小，都是紛紛起身“呼啦啦……”緊跟上去。
樓下！
前臺小姑娘正‘撩’著葉澤，“哎，你是曾董事長的親戚吧？”
“啊？”他嘴巴微張，逗道：“你咋知道的？”
“被我說中了吧？”姑娘幾分得意，“這又不難，我是公司前臺，每天進出的人員，基本都能認出，你！我從沒見過，肯定不是公司員工，年齡又不大，過來要找我們領導，嗯……我估摸你是曾董事長的侄子或是兒子，對吧？”
“咳咳咳……”
他這硬生生給雷到了，兒子？姑娘你這想象力夠豐富的，這話要讓你們曾董聽到，不得嚇癱了。
正聊著，前面不遠密集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后就看到那位曾董事長領頭，后面一干下屬緊跟，步履匆匆往這邊跑著過來。
他這見狀，無語了，讓這位就下來接下他而已，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嘛？
一路跑著來，曾經畢竟四十多的人了，有些氣喘，來到他面前，“葉……葉總，不知您今天過來，有……有失遠迎，有失遠……遠迎！”
“行！行！”他給打斷，“你歇會，我就是湊巧轉到這，就過來看看，別緊張，沒什么事。”
曾經點下頭，側身彎腰請著，“葉總，您先上去我辦公室歇會，請！”他點頭，由其帶路，那后面緊跟來的一眾下屬忙分出一條道來，目光好奇、驚詫，更多是疑惑投向讓領導這般恭敬，甚至敬畏待之的年輕人，心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直到那一群人影消失在電梯口，前臺小姑娘還沒回過神來，嘴里自言自語，“不是兒子嘛？怎么成葉什么總了？”
董事長辦公室里！
葉澤堂而皇之坐到了原本屬于這位曾董事長的老板椅上，年輕漂亮的女秘書給遞了茶水，嬌滴滴道：“葉總，您喝茶！”
“謝了！”接過，含笑回應，辦公室里的裝修、擺設可是比他京城那辦公室要強多了，拂了拂茶葉，抿了一口，道：“曾董事長，還是你會享受啊，這辦公室不錯！”
曾經惶恐，雖說自個年紀比人要大上一圈不止，但該緊張還是緊張，沒別的，人才是真正的老板，別看自個現在外面風風光光，頭上的榮譽光環不少，但說到底就是一打工的，惹老板不高興，該擼還是得擼啊。
“葉總，我……我，是我做的不對”，曾經額頭冒汗，“辦公室裝修的太過奢侈了，葉總，我……”
“好了，曾總！”他這再給打斷，感覺這位在商界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在他面前這么戰戰兢兢，他這有這么可怕嘛？
“我沒責怪你的意思，坐下，坐下，別站著……”
曾經一旁坐下，葉澤接著道：“這幾年華府在你管理下，發展可謂迅速，當初在內地也就兩三家，如今分行不少于三四十了吧？講真的，能有這般規模，我是沒想到的，你曾董功不可沒，我要來計較什么辦公室裝修，那不太可笑了些。
公司你也是股份的，說起來咱倆都是老板，大小而已，可別這么恭敬拘束了。”
“哎，葉總過獎，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曾經舒口氣，坐到辦公桌前椅子上，道：“葉總，就前兩天，你給打過招呼的，香港鄭總的五億貸款給批了，您給看看。”說著從辦公桌上要找那份文件。
“不用！”他擺手，“五億而已，有啥好看的。”道：“現在銀行現金流還富裕吧？”
“目前來看沒什么問題”，曾經道：“不過，葉總，咱先前跟駿馬汽車合作，推出的無抵押小額貸款購卡車活動，嗯……貸款數額是不少，不過其中壞賬、爛賬也是不少，這些貸款人多是農村在莊稼地里干活的農民，數額幾千、萬把不等，說多不多，說少嘛這累加起來也不算少了，想要收回成本、利息困難不小。”
這問題，葉澤他其實先前早就能預料到，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并不是說惡意貶低、詆毀這些窮鄉僻壤的農民，很多時候事實就是如此。
對于此，他也還真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道：“對于這些失信故意不還的，還是按照合同毀約的規章制度來執行，人到時還不還是一碼事，但咱這態度一定要擺明，絕不能妥協，置之不顧。
不然到時都一窩的跟風，那還有的搞得？以后審核方面多把把關，爛賬、壞賬哪家銀行都會有，看自個怎么穩妥處理了。”
曾經點點頭給應著。
完了，聽了聽這位年輕女秘書的公司匯報工作，待了一個多小時，起身離去，曾經給送到他樓下，那前臺小姑娘見他們下來，從里面繞出來到他面前，懇求道：“那個，葉……葉總，剛我……我不知道是您，對……對不起啊，不要把我辭退了，葉總，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
曾經見這冒冒失失的下屬，就要出言呵斥，他給攔住，笑道：“我這什么時候說要開除你了？行了，你做的沒錯，作為前臺工作人員，就該如此。”拍了拍邊上曾經的肩膀，“小姑娘干的挺好的，可別為難她啊。”
“不會，不會”，曾經忙擺手保證。
出了大樓，上了桑塔納，開車離去，留下一陣尾煙，青煙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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