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凡一聽到我的問題后,微微皺眉。
  我知道他是很不喜歡和我提起陶雪的事情的,因為現在他和陶雪才是合作伙伴,而且每次提起陶雪,我和他之間的隔閡就會更深一點。
  “嗯,本來我也打算回來了。”最終他還是答道。
  “不是幫她查到了昊昊在這家醫院嗎?”我不想和于一凡說那些假惺惺的話,“于一凡,你到底是因為我才和于一凡結仇,還是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已經對他有了隔閡?”
  “什么意思?”于一凡似乎沒理解我的話,他眼神沉沉地看著我,“腦子又在想些什么東西?”
  他估計都已經忘了自己很久以前做過的事,所以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也沒有明確地和他說清楚,我自己心里有數就行,這個人就是危險物品,還是遠離他比較好。
  “沒事,你應該在醫院還有事吧,我先走一步。”我朝著我的車子走去,不想再和于一凡有過多的交談,我就怕又中了他什么圈套,到最后怎么死在他手里都不知道。
  說到死在他手里,我想起了裴珩的形容,沒想到我也會“死”這個字眼來形容了。
  于一凡是個心思很敏銳的人,我的反應和之前有稍微的不同,他都能感覺出來,在我還沒上車之前,他已經將我的車門重新關上。
  我仰頭看著他,眼里寫滿了問號,他想干什么?
  于一凡低頭看著我,臉色有些陰沉,“又被裴珩洗腦成功了?”
  “他沒給我洗腦,應該說一直給我洗腦的人是你,于一凡。”我冷漠地答道。
  裴珩確實對不住我,在他對我毫無感情的情況下,他傷害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崩潰受傷,但是他那個人人品沒有太大問題,對于他覺得重要的人,關系好的人,他不會做一些使壞的事情。
  包括后來他發覺他喜歡上了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實質上傷害我的事,最多口頭上威脅我。
  而于一凡不一樣,他給所有人的形象都是完美的,當初他甚至還勸我不要和裴珩離婚,無論是言語上還是行動上,似乎都把裴珩當作最好的朋友。
  可暗地里呢?他一次又一次地設計了裴珩,還有他所謂的真心喜歡的我。
  這種人其實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你就得罪了他,然后會被他報復。
  “我給你洗腦,洗了什么,和我說說。”于一凡還能心平氣和地問我,可是眼底明顯多了幾分冷冽。
  那雙極其好看的眉眼,此時讓我想起了惡魔化身的人類,俊美卻帶著一股邪惡。
  “沒什么,只是我忽然想開了,你和裴珩之間的事情我沒必要關心,你們喜歡斗就斗。”我答道。
  就算于一凡和裴珩之間的矛盾,真有我的一部分因素,但是不是全部,我心里的負罪感便減輕了許多。
  于一凡勾勾唇,“是嗎,怎么忽然想通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本來你就不應該來摻和。”
  “所以以后我不摻和了,你也別再找我,我在a市有點事,處理完了就會離開這里,我們好聚好散。”我不喜歡于一凡這種從容而戲謔的感覺,似乎在嘲笑我。
  “我做不到。”可是于一凡輕描淡寫地就拒絕了我。
  “這不是你做不做得到的事情。”我冷冷地看著他,“或許我們之間連朋友都不應該當。”
  這種朋友我是真的怕,手段比我厲害,城府比我深。
  我的話很決絕,讓于一凡臉上的神色變了幾分,眼底也多了怒意,“裴珩到底和你說了什么,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沒那個必要,我和裴珩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和你也是,之前的種種,若是我利用到了你,我說一聲抱歉,如果你需要我賠償,我可以給你錢。”我很認真地給了一個方法,換來的卻是于一凡黑下來的臉。
  他不缺錢,自然不需要我賠錢,我只是想要用這種方法讓他徹底對我厭惡。
  “我只是想要證明我不比他差。”于一凡的語氣更冷,“我不管他對你說了什么,但是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壞心思,這么久了,我對你怎么樣,你自己沒有感覺沒有判斷么?一直就靠著他說的話來評價我這個人?”
  “我不想說這些,我只想和你說一句,好自為之。”我說完這句話,就將于一凡的手推開,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醫院。
  回到鄧晶兒家里時,她不在家,和兩個育兒嫂帶著兩個大的孩子去醫院打疫苗了,小的留在家里,另一個阿姨照顧,她叮囑我,“你在家小心點,讓其他幾個阿姨也注意一點,千萬別把陸璽誠放進去!”
  “他又回來了?”我錯愕極了。
  “對,他那人有病,回h市加班加點兩三天,就飛回來找我麻煩,我最近在考慮搬家,這個地址暴露了。”鄧晶兒言語間頗為惱怒,可見她對陸璽誠這人多嫌棄。
  “好,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
  說曹操曹操到,我的電話才掛了不到三分鐘,門鈴就響了起來,一個阿姨去看了一眼后,回來告訴我,說陸璽誠來了。
  我有些頭疼。
  干脆就裝作沒聽到,不在家。
  阿姨小聲地告訴我,“許小姐,要不還是去看看,不開門也沒用的。”
  “不開門還沒用?怎么,他會撞門?”我訝異地反問,畢竟之前在h市,我家的那扇門就在他手里頭遭了殃。
  莫非在鄧晶兒這里他膽子還這么牛逼?
  阿姨搖搖頭,“倒也不是,但是吧……”
  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了院子里傳來了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我立馬起身去查看,只見陸璽誠正從墻角的位置爬起來,還不忘整理一下凌亂的衣服。
  好家伙,翻墻啊!
  “許知意,你怎么又在這里?”見到我,陸璽誠一怔。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晶兒不想見到你,你還來干什么?”我真服了這個老六。
  陸璽誠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厚著臉皮答道,“我又不是來看她的,我想我幾個孩子了,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