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凡松了一口氣,他牽起我的手,“我和陶雪在樓下談了一點事,你要是想找我,直接打電話給我,我會回來的。”
  他對我倒是坦誠,并沒有隱瞞自己和陶雪在一起的事情。
  我沉默不語,并沒有吃醋也并沒有不開心,只是心里有些納悶,他和陶雪在一起能談什么?他們之間還有什么交集嗎?
  我和于一凡回到了房間里,他見我一直不說話,以為我是被嚇的,為我端茶送水,噓寒問暖。
  可是我心里卻總是難以享受這樣的溫柔體貼。
  “于一凡,你和陶雪聊了什么?”我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于一凡一怔,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怎么了,是吃醋還是擔心我和她有什么陰謀?”
  我覺得有些奇怪,他怎么會覺得我這么想?
  我只是好奇他們聊了什么,而不是懷疑他有什么陰謀。
  看著我古怪的神情,于一凡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你放心,我和她什么事都沒有,是她約我下樓聊了一下洛洛明初的事情,她那人疑心病有點重,總覺得明初長得像裴珩,所以一再找我確定。”
  是這樣嗎?我心里那種疑慮沒有完全消失,但覺得這個理由好像也解釋得通。
  陶雪懷疑洛洛和明初,是很正常的事情,當初我看到昊昊長得那么像裴珩,我也懷疑過。
  “好了,今天你受了驚嚇,趕緊休息,我睡沙發上。”于一凡柔聲對我說。
  “嗯,我確實困了。”我點點頭,現在已經是深夜,至于電梯事故的責任,以后再找酒店的人去談。
  第二天的行程有幾個選項,雙人潛水捕撈海鮮,然后一起動手做一頓海鮮大餐,或者是雙人攀巖和蹦極之類的,看情侶的選擇。
  我選擇了潛水,因為已經很久沒有試過了。
  于一凡也自然也會潛水,我們兩個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上了一艘游艇,每一對情侶都有一艘單獨的游艇,行駛到海面后,帶好裝備就可以潛水,然后午餐也直接在游艇上解決。
  我的潛水技術還行,以前有段時間迷戀過,還和鄧晶兒她們去潛過水,只是今天她和陸璽誠選擇了蹦極,沒有過來。
  “下去以后就不需要在一起,盡量多找些食材。”我對于一凡開玩笑說道,“免得我們中午吃不飽。”
  “好。”于一凡已經換上了潛水服,背著氧氣瓶,他沖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后,我們兩個便一同下水,只留下一個工作人員在游艇上負責操控。
  我在海底撿了一些螺,還抓了一只手掌大小的蝦,心滿意足地返回去一趟,扔在了游艇上。
  潛水的樂趣不僅僅是撿這些玩意,而是那種像魚兒一樣暢游的感覺,我在水里四處游蕩著,由于氧氣用量有限,我過了一會兒就打算上去,
  就當我往上游的時候,我感覺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游過去,隨后我就發現自己游不動了,我的腳踝那里被東西纏住,低頭看來看,似乎是一團亂糟糟的線。
  我不知道那團線的另一端是連著哪里,反正非常的緊,我完全被牽制著無法游上去。
  這時不遠處另一個身影游過,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從體型來看是個女人,她的潛水服和我的顏色不一樣,是玫紅色,我拼命地揮手,試圖讓她發現我,而且她確實看到了。
  可是她看了我一眼后,便頭也不回地游走了,只留給我一個看不清的影子。
  我感覺到氧氣稀薄了一些,便想辦法掉頭,想要將那線給弄斷,但是在水下沒有工具的話,是非常困難的,這種繩子類似于粗麻繩,并不是那種細線。
  越是這樣,我消耗的氧氣就越多,很快我就感到體力不支,而我不知道于一凡現在在哪里,他會不會發現我還沒有上去,然后來找我。
  即使下水找,估計也來不及了。
  我逼著自己冷靜一點,觀察了一下四周后,我潛入海底找到了一塊合適的石頭,有一些鋒利的棱角的那種,好在那繩子夠長,我直接用石頭嘗試著隔斷繩子。
  石頭不行,我又從海底撿到了一塊碎玻璃,這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在氧氣即將耗盡的時候,我終于割開了那根繩子,而我手掌的布料也被割破,露出了被割傷的掌心,看著鮮血在海水里蕩漾開來,我忍住痛,一鼓作氣地游了上去。
  在我的頭探出水面時,我聽到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許知意!”
  隨即不遠處裴珩的身影朝著我游了過來,他沒有穿戴任何的潛水設備,直接朝著我游了過來,我現在沒什么力氣,背上的氧氣罐對我來說是個大麻煩,他一靠近我,第一件事就是替我將身上的設備拆下來一些。
  那一剎我感覺渾身都輕松了起來,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整個人都有點暈眩的感覺。
  “意意!”于一凡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他慌亂地朝著我游過來,然后從裴珩手中接過我,潛水安全員也趕了過來,和他一起將我弄到了游艇上。
  我虛脫地躺在地上,此時除了想要大口地呼吸和靜靜地休息,我什么都不想干。
  “你還好嗎?發生了什么事?”于一凡緊張地問我。
  “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我喘了一口氣,然后指了指我的腳踝,“那根繩子綁住了我。”
  于一凡立馬替我去檢查腳踝上剩下的繩子,而此時裴珩和陶雪也上了我們這艘游艇,裴珩臉色鐵青,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而陶雪則是滿臉關心,“許小姐,你還好嗎?”
  我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她,忽然注意到了她身上玫紅色的潛水服,一種微妙的情緒爬上了我的心頭,難道剛才我求救的那個人,是陶雪?
  那她看到我求救,為什么直接離開?
  按理說她看不清楚我的臉,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也應該過來幫個忙。
  “你怎么了?”于一凡見我不說話,更加的擔憂了起來,生怕我出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