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這兩人,更不想再去想起那些煩心事。
  “你們好,我是陶雪。”陶雪落落大方地跟所有人打招呼,“你們和裴珩應該都算是朋友,我還沒有正式地見過大家,以后有機會請你們吃飯。”
  鄧晶兒哼了一聲,“誰是裴珩朋友?我是意意的朋友!”
  李悠附和道,“就是,別亂說。”
  陶雪聞言,并沒有生氣,反而是不急不緩地答道,“你是陸璽誠的老婆,陸璽誠又是裴珩的好友,都是一樣的,各位都有有身份地位的人,家里公司多少都和裴珩家有合作,不算私人朋友,也能算上合作伙伴。”
  她的話并沒有什么問題,所以鄧晶兒她們無法反駁。
  陶雪的邏輯還挺清楚,有條有理,并且很鎮定,絲毫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而產生情緒。
  這時陸璽誠總算找到了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個印章。
  他把東西交給了裴珩,然后對陶雪尷尬地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
  陶雪也沖陸璽誠笑了笑,但是陸璽誠不敢再回應,否則鄧晶兒能把他撕了。
  “那我們先走了。”陶雪看到裴珩轉身就走,她笑著對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們沒有任何人回應,只是目送這兩人走出院子,隨后鄧晶兒她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帶著一絲擔憂。
  剛才裴珩陶雪兩人一起出現,對我來說多少有點影響,但是好在影響不大。
  “媽,把洛洛給我。”懷里的明初已經睡著了,我便進房間把他安頓好,再從我媽手里接過洛洛。
  小家伙在我懷里哼哼唧唧一會兒后,便也睡著了,我則是開始給大家安排房間,好在家里房間夠多,睡得下。
  在這期間,鄧晶兒正在質問陸璽誠,“裴珩他來拿什么東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冤枉啊,老婆,我是真有東西忘了給他,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公司有個項目要和裴氏合作,那個項目就在這邊,所以我們談好了合同,但是合同有一份忘在了我車上。”
  陸璽誠可憐巴巴地解釋。
  鄧晶兒之前跟我提過這件事,他們一家五口準備在h市這邊住一段時間,因為陸璽誠有個項目在這邊,但是看她的表情反應,應該不知道陸璽誠要合作的人就是裴珩,不然她一定會先告訴我。
  “居然是和裴氏合作?你之前可沒說是裴氏!”鄧晶兒怒了。
  “我不是怕你生氣嘛,可是生意歸生意,我和珩哥又關系那么好……”陸璽誠進退兩難的樣子。
  其實這件事他沒錯,總不可能因為我的事,讓人家朋友之間絕交,是鄧晶兒太在乎我的感受,怕我不舒服罷了。
  我趕忙開口,“晶兒,這個不能怪陸璽誠,現在陶雪就在h市這邊上班,裴珩肯定會把重心轉過來一段時間,很正常。”
  “對,他絕對不會來騷擾意意的!”陸璽誠十分激動地點點頭。
  “可是……”鄧晶兒還是擔心。
  “沒事的,我和他早就說清楚了,你看剛才見面不也挺正常的?”我反過來還得安慰鄧晶兒。
  鄧晶兒握緊了手,“行,反正我不也得在這邊住一段時間嗎?他要是敢再來騷擾你,你就告訴我,我非得豁出去罵他一頓不可!”
  我被她那認真緊張的神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其實她真的不用這么擔心,有陶雪和昊昊在,裴珩無心再來關注我。
  到了晚上,海灘那邊有海邊焰火晚會,鄧晶兒她們知道以后,立馬決定要去看看,我也推著推車,把洛洛和明初放在里面躺著,一邊散步一邊往海灘那邊走去。
  海灘上已經有很多人了,非常熱鬧,今晚的焰火晚會還自帶美食展,有各種各樣的小吃。
  “來抓我啊!來啊!”
  “小孩子不能亂跑噢,撞到人了怎么辦?”
  許多孩子跑來跑去,孩子的笑聲和大人們的呵斥聲夾雜著,充滿了煙火氣息。
  我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時光,推著孩子一路吃吃喝喝,心情非常美麗。
  前提是我沒有遇到我的前夫,以及他死而復活的白月光一家三口。
  “我要吃糖葫蘆!”昊昊指著一串糖葫蘆,仰頭看著裴珩,“爸爸,你給我買一個糖葫蘆!”
  說著他就去牽裴珩的手。
  裴珩抬眸看到了我,我此時推著一輛全地形嬰兒車,身上的棉質白色長裙十分簡樸,沒化妝也沒有戴任何首飾,和他身邊全妝的陶雪相比,確實有點不行。
  但是我不在意,我本想調頭就走,可是鄧晶兒的兩個孩子,和李悠的孩子也鬧著要吃冰糖葫蘆。
  陸璽誠只好上前,“珩哥,你們也在。”
  “嗯,你孩子要吃冰糖葫蘆?”裴珩問了一句,然后拿了三串給陸璽誠,“給他們吃吧。”
  這點小事陸璽誠當然不用客氣,接過糖葫蘆就分給了三個大孩子。
  這時陶雪從包里拿出了三個卡通棒棒糖,“小朋友,你們要吃嗎?這是哥哥買的糖,給你們一人一個。”
  一看到可愛的糖果,幾個孩子立馬就開心地伸出了手,“要吃要吃,謝謝哥哥!”
  這下鄧晶兒坐不住了,她攔住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吃那么多糖牙齒會壞的,不許吃了!”
  李悠也替自己孩子拒絕了那根棒棒糖。
  陶雪一副無奈的笑容,“小孩子想吃就給他吃一下,做好口腔清潔就行了,我帶昊昊長大的過程中,他都吃糖,但是嚴格把控好量,以及口腔衛生,所以他的牙齒沒有任何問題。”
  “你是醫生我們不是呢,不懂。”鄧晶兒故意冷嘲熱諷,“下次要不要教我們一點神奇的,比如死而復生?”
  聽到這四個字,陶雪的臉色自然無動于衷,只是微笑著,“不是醫生也可以懂一些基本的常識,為人父母,總要為孩子著想。”
  裴珩扭頭看著正在說話的陶雪,眼神談不上多么熱情溫柔,但是也并沒有任何排斥冷漠,反而是很平靜放松的感覺。
  這和當初看蔚藍的眼神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