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心里十分狐疑,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假裝平靜。
  “你怎么會來這里?”裴母現在對蔚藍是沒有任何好臉色,什么涵養什么素質,通通拋一邊。
  蔚藍手里拿著一束花,委屈巴巴地走了進來,她把花放在了我的床頭,然后怯生生地說,“阿姨,我也是昨晚趕過來的,聽朋友說阿陽家里失火,我擔心他父母的安全,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許姐就在齊家,還受了傷,就特地過來看看。”
  裴母冷著臉,“是嗎?這么巧,齊家的火該不會就是你放的吧。”
  此言一出,蔚藍的臉瞬間發白,像是被說中了一樣。
  裴母的話顯然是隨口一說,可是卻讓我猛地懷疑起來,以蔚藍的心腸,她真的做得出來,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來了這里?
  “阿姨您誤會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做,畢竟我曾經和阿陽在一起過,他對我那么好,現在還永遠離開了,我又怎么會傷害他的家人呢?”蔚藍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她拿出手機,給裴母看。
  “自從阿陽離開以后,我夜不能寐,我感覺如果當初我沒有和他分手,也許結果會不一樣,所以我心里一直過意不去,非常愧疚,偷偷給他父母轉了點錢,如果我真的那么壞,為什么要這么做?”
  裴母聽著蔚藍的話,看了一眼手機,估計確實看到了轉賬記錄,所以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蔚藍很會看臉色,見裴母態度似乎松緩了一些,她立馬開始擦拭眼角的淚水,“我知道阿姨您對我有偏見,覺得我心機深,可是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怎么會無動于衷,還那么惡毒?”
  說著說著,她哭得梨花帶雨,那雙漂亮的眼睛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不停地流淚,讓人我見猶憐。
  裴母對蔚藍最大的意見,不是身份背景,而是她認定了蔚藍就是小三,品行敗壞,不配進裴家的門。
  蔚藍這一番說辭,顯然為自己的形象洗白了一點。
  “嘶……”
  我忽然發出了吃痛的聲音,艱難地動了一下肩膀,一直側著睡很累。
  這一動,裴母的注意力立馬又來到了我身上,她趕忙問我,“知意,怎么了,是不是太痛了,我給你叫醫生吧!”
  “我沒事,沒有臉上毀容就行了,”我立馬制止了裴母,“阿姨,要不您和蔚藍出去聊一聊吧,我休息了。”
  我就是故意的,因為我知道裴母絕不會選擇蔚藍,我也不會給蔚藍機會繼續說下去。
  聽到我這么說,裴母立馬再度變了臉,她把床頭的花拿起來塞給了蔚藍,“你的事我不想多問,別打擾知意休息了,你趕緊走。”
  “蔚藍,他們在603病房。”我脫口而出說了一句。
  蔚藍蒙了,“什么?603?”
  我故作訝異,“你不知道小齊他爸媽在哪個病房嗎?我以為你去看過他們了,畢竟,小齊曾經那么對你好。”
  我的話音剛落,蔚藍已經尷尬得不敢看我了,而裴母的臉色也從不解變成了了然。
  剛才蔚藍那個反應,完全就是不知道齊家父母的情況,所以才會蒙,那就推翻了她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很關心齊家人。
  真關心的話,應該第一時間去看望齊家父母。
  裴母本就是個聰明人,不需要說明,已經清楚地看穿了蔚藍的真面目,由始至終就是演戲。
  “好了,蔚小姐,我想你應該去關心一下真正應該關心的人,而不是來這里打擾別人。”裴母的語氣非常嚴厲,帶著讓人壓抑的氣場。
  我微笑著看著蔚藍,不說話。
  蔚藍剛才還柔弱忐忑的眼神,此時變得不可控的憎惡起來,她瞪著我,滿眼都是怨恨。
  裴母一看她那眼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走過去直接抓住了蔚藍的手,拽了出去。
  蔚藍估計沒想到裴母會做出這么不符合身份的舉動,她愣了一下,差點被拽翻了。
  我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心情都好了一些。
  蔚藍被趕走以后,裴母返回來,“裴珩那小子去哪里了,知意,我去看看。”
  看著裴母臉上的神色,我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她是怕裴珩和蔚藍在一起。
  蔚藍才剛走,又受了委屈,誰知道會不會去找裴珩求安慰。
  “嗯,好。”我答道。
  等到裴母也走了,病房里寂靜一片,只有外面時不時有腳步聲響起,我看著床頭的手機,拿過來給齊燕燕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一下這邊發生的事情。
  齊燕燕聽完后,情緒十分激動,“一定是那個畜生做的,他說過,我爸媽在家里一天,我就遲早會回去,如果我爸媽敢跑,他就殺了我全家!”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去接你爸媽了?他應該不認識我,更加不會知道我會什么時候過來。”我疑惑這一點。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看到有人去我家,所以懷疑?”齊燕燕哭了起來,“他就是個神經病,不可理喻的!”
  我覺得這個解釋不通,我到這邊時已經很晚了,齊燕燕的老公不可能看到我。
  齊燕燕想要回來,但是我制止了她,“你不能回來,如果真是你老公做的,他發現你回來了,恐怕更麻煩,你爸媽沒事,處理完了這邊我們就會回去。”
  “許小姐,對不起,害你受傷了。”齊燕燕非常愧疚。
  可是我心里更加愧疚,我總覺得那場火并不是真的沖齊家父母去的,而是沖我。
  蔚藍的碰巧出現,更是讓我無比懷疑。
  “沒事的,你幫我照顧好我媽,別讓她知道這些事擔心就好。”我安慰了齊燕燕幾句,掛了電話。
  正當我思考這些問題時,我看到一個人影從門口一閃而過,并不是醫護人員,也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我立馬警惕起來,想都沒想立馬就按鈴,在我按鈴那一刻,那個男人正好走了進來,他準備關門。
  “你是誰?!”我質問。
  他快關上門的那一刻,護士及時趕到,推開了那扇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