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距離拉遠了,我自然也就聽不到蔚藍靳遲鈞接下來說了什么。
  我沉浸在震驚中,有點難以置信。
  這時司禮回了一個電話給我,“可以了嗎?”
  “可以了,真的很感謝。”我回過神道謝,“年后我請你和甜甜一起吃個飯。”
  司禮笑道,“不用那么客氣。”
  好在蔚藍靳遲鈞不認識司禮,哪怕是見過也不會記得,所以才讓我聽到了剛才那句話。
  給劉悅下藥的人,竟然就是靳遲鈞?!
  靳遲鈞這么做是真的狠毒,自導自演,最后所有的鍋都拋到了劉悅頭上,不過劉悅那天推了我一把,心思照樣險惡,所以這就當是上天給她的報復。
  可劉悅對蔚藍真沒得說,簡直就是貼身丫鬟一樣。
  蔚藍卻因為自私而選擇和靳遲鈞一起,拿劉悅當墊背。
  就為了吸引其他人上樓,親眼目睹她和裴珩在同一個房間,用輿論把自己和裴珩捆綁起來……
  蔚藍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腸狠毒,但凡是利用得上的,她完全不管那人是誰,對她好不好。
  眼看著蔚藍和靳遲鈞的身影消失了,我才緩緩走了出來,我來的目的是想看看誰在網上詆毀我,現在我竟一時搞不清了。
  是涂詩瑤么?還是蔚藍或者靳遲鈞?
  我隱約覺得他們三個應該統一了戰線,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針對我,一個是針對裴珩。
  可是,蔚藍會針對裴珩嗎?那張照片里,她和裴珩儼然像一對情侶。
  我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迷霧中,迷失了方向,身邊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我變得心煩意亂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里的,回到家時,裴珩正在客廳里看雜志,感覺到我回來的動靜,他側眸看著我,眼神很鋒利,“去了哪里?”
  我沒回答,只是靜靜地彎腰換鞋子,然后脫下外套和圍巾,扔在了沙發上。
  “說話。”裴珩濃眉輕皺,聲音里透著一股冷厲,“別告訴我又去找于一凡了,他正是最需要安慰的時候。”
  “裴珩,昨晚……你在哪里?”我的唇動了動,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裴珩。
  裴珩的眼眸微微瞇了瞇,眼神起了一絲變化,他凝視著我過了幾秒鐘,然后輕描淡寫地答道,“公司,對了,既然你把你媽接了回來,那么這段時間不要頻繁外出,于一凡沒有了他媽壓制著,我不知道他會做什么。”
  雖然于一凡還有父親,可是相比之下,他父親一個人是很難控制他的,男人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哦,”我的心忍不住沉了下去,客廳里很溫暖,可我感覺比外面的風雪更冷,“我知道了。”
  我起身,唇角勉強地揚起笑容,“你答應我的事,會做到嗎?”
  “嗯,會。”裴珩沒有任何猶豫,簡單的音節,似乎是安慰我。
  我們之間的氛圍明顯有一絲不對勁,可是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種奇怪的感覺,我抱住過來蹭腳的小藏獒,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那張照片,還有蔚藍靳遲鈞的事,我都沒有和裴珩提起。
  我來到了我媽的房間里,想和她說說話,但是她回應不了我。
  正當我心情低落時,裴珩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門口,他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去哪里了?”
  “沒有,而且這是我的人身自由,難道我連門都不能出嗎?”我反問他。
  “于一凡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他和我其實就是一類人,不管他說了什么,你不要相信他就可以了,知道嗎?”裴珩走了進來,臉上神情松了幾分,他看了一眼床上,然后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只要相信我,好不好?”
  這句話好諷刺,我相信他,可他總有事瞞著我。
  我沒有抗拒裴珩,只是聲音很低地詢問,“過完年靳遲鈞就會去裴氏總公司上班嗎?什么職位?”
  “怎么突然關心這個?”裴珩捕捉到我的不對勁,有些狐疑。
  從靳遲鈞的所作所為來看,幾乎可以確定他是一個心思歹毒的人,而且足夠狠,之前我和鄧晶兒猜測過的事情,很可能都是真的,只是搞不清他為什么這么做。
  我本應該提醒裴珩,可是一種奇怪的心思冒了出來,我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什么,就是想起劉悅的事,她和我一樣現在成了網暴對象,靳遲鈞不是和她分手了嗎?我以為分手了,靳遲鈞會選擇離開這里。”我找了個理由敷衍。
  “沒有,他會在a市待下去。”裴珩答道。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靳遲鈞做的事我不打算告訴裴珩,更不打算報警之類的,那是他和劉悅蔚藍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見我不再說話,裴珩在我旁邊坐下,他伸手揉了揉我懷里小藏獒的頭,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好看,十分修長,帶著一種骨感的力量美,白皙的皮膚里面是淡青色的血管。
  我默默地把小藏獒遞給了裴珩。
  “最近小貓沒有找你嗎?”我轉移了話題。
  “她找不找我都無所謂。”裴珩回答得輕描淡寫,似乎絲毫不在意。
  我想起這兩天小貓發的朋友圈,有一條是吐槽她爸給他介紹相親對象,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故意發給裴珩看的。
  女人的心思說簡單不簡單,說復雜又不復雜。
  我緊閉著唇,什么都不想多說了,正好齊燕燕上來告訴我們晚飯好了,我便率先下樓去吃飯。
  明天于一凡的母親就會舉行葬禮,而我和裴珩都不打算去,我發了個信息給鄧晶兒她們,讓她們給我送一個花圈。
  就算是從生意角度出發,我也是必須要去份人情的。
  “我不回去,沒有錢!”突然,齊燕燕的聲音從客廳那邊傳來,雖然刻意地壓低聲音,但是我還是聽到了。
  她情緒有些激動,但是又很克制,突然她哭了起來,“舟陽已經沒了,我家還不夠慘嗎?你到底還想要我怎么樣?!”
  我走過去,拿過她的手機,直接掛了那個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