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我從蔚藍那里,得知了當初裴珩給她一筆錢離開的事,然后和裴珩對質失敗,又從于一凡那里得到了證據。
  不僅得到了證據,還得到了陶雪當年懷有身孕的事情。
  隨后我去于一凡那里被人偷拍,照片發給了裴珩,導致我們兩個發生矛盾。
  這一切,真是于一凡做的嗎?包括蔚藍能和裴珩獨處一個房間,被別人誤會,都是他做的嗎?
  我的頭有些痛,上一世于一凡和我合作,試圖拆散裴珩蔚藍的事,在間隙中又冒了出來,一幀幀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
  記憶和理智在告訴我,于一凡是做的出這種事的人,他的三觀和道德感,在沒有情感失控之前,可以保證,但是一旦陷入愛而不得的不甘之中,他會變成另一個人。
  “汪汪!”多澤從樓上跑了下來,十分開心地跳到了我的腿上,我將它抱了起來,才感覺沒那么孤獨。
  在極其混亂的思緒中,我在沙發上睡著了,外面風雪交加,玻璃窗傳來一些聲響,讓我睡得很不安。
  幾乎是每隔一個小時左右,我就會忍不住醒來看一下時間,眼看著時間到了快五點的時候,我的睡意漸漸清醒了。
  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等過一個人了,那個人還是裴珩,心臟靜靜地懸起來,只等著最后的結果。
  如果裴珩沒有回來,那么幾乎可以確定他是真的放棄我了,接下來所有事,都必須我去面對。
  冬天晝短夜長,所以天亮得比較晚,我沒有開燈,就在昏暗中凝視著客廳的大門。
  “咔嚓。”
  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穿透了外面的風雪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瞳孔立馬顫了顫,等待著那扇門被推開。
  “啪。”
  燈亮了,聲音非常輕微,可我卻聽得異常清楚。
  裴珩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他的頭上和肩膀上還有一些些雪花,正在快速融化。
  他看到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似乎怔了怔,隨即他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來到我身邊,沒有任何征兆地把我抱在了懷里。
  他的懷里還有從外面帶進來的寒氣,混合著酒精和香煙的味道,異常冷冽。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解釋,不要撒謊。”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有些自嘲,“這次你說什么我都會信。”
  我賭贏了,那一瞬間我的心臟終于回到了原位,我主動摟住了裴珩的腰,放軟了聲音,“裴珩,這件事怪你。”
  “蔚藍告訴我,當初是你給了錢送她出國治療,你否認了,可是于一凡告訴我,他有證據,所以我過去了,陶雪死的時候懷了孕這件事,也是他告訴我的。”我一橫心,把事情如實說了出來。
  我這不算出賣于一凡,因為是他先變了。
  裴珩的身體動了動,聲音里染上了怒氣,“什么證據?”
  “一張截圖,他問你是不是那筆錢要給蔚藍,你說是。”我答道,同時從他懷里松開,抬頭看著他緊繃的怒容。
  裴珩也松開了我,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似乎一時想不起這些事。
  我耐心地等著,偶爾逗一逗多澤,它很乖,感覺到裴珩不開心后,還主動往裴珩懷里鉆。
  最后裴珩不得已只好將它抱起來,手掌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撫摸著。
  就在這種奇妙融洽的氣氛下,裴珩想起了那張截圖的內容是什么。
  “那是在你一定要和我離婚之前,我給于一凡一筆錢,讓他幫我交給蔚藍,就這樣結束。”裴珩的眉眼里充斥著冷意,“現在他用這件事來騙你,是因為那時候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他騙了我,對不起。”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安撫裴珩,所以我不會再廢話,只要順著他的意愿來就好。
  裴珩輕易地看穿了我的不信任,“真的?不需要我看賬單日期核實么?”
  “不需要。”我搖搖頭,“我相信你。”
  信是真的,因為我知道于一凡已經變了。
  裴珩身上的怒氣立馬消散了許多,他把多澤放了下去,然后看著我,“我知道你現在遷就我,是為了讓我幫你解決你爸和齊舟陽的事情,也許事情一解決了,你就會跑,所以你知道只有怎么做,才能讓我安心。”
  我怔了幾秒,心情復雜,可是面對著裴珩敏銳審視的目光,我知道如果我不主動一點,那么就真的很難打消他的懷疑。
  于一凡的事情,他已經給了我機會解釋,也跟我解釋了緣由。
  那剩下的就是安撫他此時這顆煩躁的心。
  “我知道。”我輕聲說出這句話,然后臉上忍不住燥熱了幾分,閉上眼睛后,我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裴珩的唇。
  裴珩的唇有些微涼,很軟,我啄了幾口后,睜開眼睛看到他正盯著我,眼底跳躍的欲火讓人心驚。
  我立馬重新閉上眼睛,剛想開口提議去樓上臥室,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后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
  “裴珩,我們去臥室吧,這里不好!”我心驚肉跳,趕緊開口。
  “這里沒人。”裴珩呼吸重了幾分,他應該是喝的有點多,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沒有什么前戲。
  雖然傭人們都不在這里睡,可我還是很緊張,因為她們有人是知道大門密碼的,萬一起得早的傭人前來打掃衛生,準備早飯怎么辦?
  我越是緊張,裴珩反而越是瘋狂,這種不同于臥室的感覺,讓我們兩個都出了一身大汗。
  等到結束時,外面天已經亮了一些,裴珩用他的外套把我裹了起來,抱去了二樓浴室。
  “裴珩你不累嗎?”到了浴室還沒來得及洗澡,裴珩又開始折騰起我,我每次都覺得他可能不是人。
  “這種事會累嗎?”裴珩嗤笑一聲,“那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又無奈又好笑,好好的一個澡變成了鴛鴦浴,最后我實在困得不行了,直接在浴缸里睡了過去,迷糊中感覺到裴珩把我抱了出來,在替我擦拭身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