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齊姐,先回去吧,外頭冷。”我對齊燕燕開口說道。
  何晚嬌和蔚藍對我死纏爛打,想要兩家公司合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齊燕燕點點頭,默默地上了我的車,我看都沒看何晚嬌蔚藍一眼,直接開車回去。
  車上我問,“齊姐,小齊和蔚藍在一起時,你見過她幾次?”
  “好幾次,”齊燕燕嘆息一聲,“蔚藍跟著舟陽去過我們家。”
  原來是這樣,看來那時候兩人感情確實很不錯,都已經發展到女方去男方家里了。
  這時齊燕燕又開口了,“她那人其實我不太喜歡,只是那時候舟陽……唉,算了!”
  她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我的胃口卻被吊了起來,齊燕燕那時候居然不喜歡蔚藍?太意外了。
  畢竟那時候的蔚藍清純乖巧,又是名校大學生,完全配得上齊舟陽。
  齊燕燕不肯繼續說,我也就不再追問。
  回到家里,裴珩還沒有回來,我讓傭人先做晚飯。
  我和齊燕燕坐在客廳里喝茶,她穿著一件長棉服,袖子剛剛好,但是只要一伸手,就會露出手腕那部分,她拿茶時,我看到她手腕上方一點,也有淤青。
  這就很奇怪了,摔的這么慘嗎?
  喝著茶,齊燕燕突然小聲啜泣起來,“許小姐,能再幫我一個忙嗎?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齊姐,你說。”我感覺她要和我說點心里話了。
  誰知這時候裴珩回來了,他一進來就看到齊燕燕哭哭戚戚地跟我在說什么,臉色冷冷的。
  他把外套脫下來一扔,然后就去倒水喝。
  齊燕燕看到裴珩回來了,說到一半的話堵住了似的,看裴珩的眼神有點害怕忐忑。
  裴珩一副冷淡不悅的模樣,讓人看起來很不好相處。
  小藏獒跑了過去蹭他褲腳,他勾起腳尖戳了戳人家的鼻子,“干什么?”
  “你繼續說,不用管他。”我對齊燕燕溫和地說道。
  齊燕燕聲音小了許多,“我要和那個人渣離婚,但是他不肯,這次我來a市,想找份工作不回去了……”
  原來齊燕燕一身的傷全是家暴導致的,平時又沒有工作,跑不出她老公的手掌心,這一次她借助著處理弟弟后事的理由,被允許過來一趟,她不想再回去了。
  可是不回去得有地方住,有工作賺錢,不然活不下去。
  所以她想托我幫她找份工作,讓她有個謀生手段。
  “你會做什么?”我問。
  “我只有高中畢業,沒上過什么班,不過我肯吃苦,服務生清潔工都可以,我只想盤活自己一個人而已。”齊燕燕眼睛一亮,連忙回答。
  這個倒是很容易,我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下來。
  “謝謝,真的感謝!”齊燕燕就差沒給我跪下來了。
  “不客氣,我說過小齊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如果你父母到時候需要過來這邊生活,我也可以幫忙。”我認真地答道。
  齊燕燕眼泛淚光,抽噎著點點頭。
  裴珩在一旁時不時發出一些冷笑聲,又或者故意欺負小藏獒,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話讓他不爽了。
  當著齊燕燕的面我不好多問,等到晚上睡覺時,裴珩突然指了指地上,“你今晚打地鋪。”
  我正準備上床,聽到他這話愣住了,“什么?”
  “你打地鋪,我睡床,聽不懂嗎?”裴珩一臉冷冽地看著我。
  “裴珩,你又發哪門子瘋?”我無語極了,感覺這人是不是在退智。
  裴珩哂笑一聲,“我發什么瘋,應該是你在發什么瘋,對齊家那么上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是你心上人。”
  我本來只是覺得裴珩在發神經,聽到他說的話以后,我覺得一陣心寒。
  我不指望裴珩對齊舟陽的死有什么同情悲傷,但是他不能這樣扭曲我對齊舟陽的感情。
  這也是對齊舟陽的一種羞辱!
  “裴珩,你有病!”我扔下這句話,便自己去了另一間客房睡覺,不和裴珩睡我還更自在舒服。
  因為裴珩的話,我氣得半宿睡不著,齊舟陽確實對我有過好感,可是我拒絕了他,他就沒有再說過讓我為難的話。
  現在裴珩居然這么說我們兩個,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也會覺得委屈。
  直到下半夜,我才忍不住困意快要睡著了,可是這時門口發出了輕微的開門聲,然后是腳步聲。
  “睡著沒有?”裴珩的聲音傳來,他完全不要臉,直接往被子里鉆。
  “滾開。”我悶聲罵了一句。
  “生氣了?”裴珩不管那么多,熟練地從背后擁住我,吻了吻我的耳垂,“我的錯,我不該吃醋。”
  我肩膀使勁扭了扭,掙開裴珩,然后回頭瞪著他,“裴珩,你有精神分裂嗎?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神經病。”
  房間里沒開燈,但是有一絲月色從窗口灑落進來,正好讓我能看清楚裴珩的輪廓,和昏暗中帶著一點點光澤的雙眸。
  他凝視著我,隨即突然抓起我的手,“嗯,你就當我有病,生氣的話打我就好,你不是很擅長扇耳光嗎?”
  “……”我用力抽出手,一聲不吭地準備下床,再換一個房間。
  而且我要記得反鎖!
  裴珩快一步把我撈了回來,鎖在懷里,“別換了,再換天都亮了。”
  “那你出去。”我咬著牙。
  “我就在這睡,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裴珩頗有點死乞白賴的味道,“這樣,我替你安排齊燕燕的工作,就當賠禮道歉行嗎?”
  我怔了怔,“你替她安排?”
  “怎么,信不過我?”裴珩的聲音就在我耳邊,說話時呼吸會落在我的耳朵上,讓人有些癢癢的。
  “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那你給她安排一個工資待遇好一點的工作。”我不端著,直接奔著解決問題而去。
  裴珩被我的態度轉變弄得哭笑不得,他埋在我的頸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聲音啞啞的,“好,但是后天之前必須讓她離開楓洲苑。”
  我“嗯”了一聲,本來就很困,便閉上眼睛繼續睡。
  但是裴珩就像是一個永動機,不知道什么叫做累,見我快睡著了,就開始不安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