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我才了解到了詳細情況。
  之前我爸被他那個女秘書趙素芳坑過一次,但是那些照片明明已經被裴珩拿回來了,給了我,現在怎么又被爆了出來?
  還有幾件比較重要的事,就是星彩公司最近一些審批手續受阻,蔚藍找出了證據,證明是我爸濫用職權。
  我不由地猜測,難道那些照片也是出自蔚藍之手嗎?
  “意意,你爸這件事好像非常嚴格,我們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我可以肯定,這絕對是蔚藍和何晚嬌她們在背后搗鬼!”鄧晶兒她們來到我家,非常擔憂地對我說。
  我這兩天寢食難安,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在我爸出事之前,蔚藍來找我,威脅我,很可能指的就是這件事。
  “亂搞男女關系這件事可以澄清,以前就解決過,只是我爸濫用職權這件事很麻煩。”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我們四個商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一個好的辦法,我爸涉政,不是隨隨便便能插手的,要么就拿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等到鄧晶兒她們離開后,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
  自從我爸也出了事,我就搬回了家里,看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大房子,我的心情越發低落。
  這時于一凡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讓我稍許找到了一絲安心,“意意,你在家里還是在公寓?”
  “在潞河園山這里。”我答道,潞河園山就是我家所在的地方。
  “我馬上過來。”于一凡安慰我,“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會好的,我查到了一些資料,可能對你有用。”
  “好,謝謝!”聽到于一凡的話,我心里有希望燃燒起來,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掛了電話以后,我便默默地等著于一凡的到來,外面已經是傍晚的景象,而且有下雨的跡象。
  我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等待著于一凡,隨著四周的路燈亮起,雨滴飄下,卻依然沒有看到他車子出現。
  我看了看時間,給于一凡打了一個電話,得到的卻是對方已關機的通知。
  這一霎,我的心涼了半截,如果于家在這個關鍵點上卡著于一凡,不允許他幫我,那我剛燃燒起來的那點希望又要被澆滅。
  我一遍又一遍的撥通于一凡的號碼,一遍又一遍的失望,最后大雨傾盆,我沒有等到他的到來。
  “許知意你瘋了?!”
  正當我在大雨中悵然若失時,裴珩的吼聲將我驚醒,他撐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就在院門外,正對我怒目而視。
  院門沒有鎖緊,他伸手推開后大步走了進來,腳下的黑色皮鞋踩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又被飄散的雨滴打濕。
  我已經渾身都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和脖子上,整個人都有點渾渾噩噩。
  家里接二連三的變故,讓我難以反應過來,盡管上一世體驗過絕望,可是讓我再經歷一次家庭的分崩離析,我還是覺得很痛苦。
  “給我進去!”裴珩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客廳里帶去。
  在拉扯間,裴珩手中的傘已經扔掉了,最后和我一樣,都成了落湯雞。
  客廳里溫暖多了,雨水的冷意也因此更明顯,我打了個噴嚏,問裴珩,“你不是在住院嗎?”
  裴珩沒有回答我,只是去拿了一條毛巾出來,然后非常暴躁地擦拭我頭發上的水,“去洗澡!”
  我腦子有點懵,可能是累到了又淋了雨,聽到裴珩的命令,我很順從地去了浴室,給自己洗了一個熱水澡。
  在我洗澡的期間,裴珩應該回去了一趟,換上了干凈衣服,我下樓時,他正在客廳里泡茶。
  我記得那餅茶葉還是他前兩年送我爸的生日禮物,非常昂貴,泡開后茶香裊裊,沁人心脾。
  “喝點熱茶暖暖胃。”裴珩見我下來了,抬眸看了一眼,不復剛才的暴躁憤怒,已經平靜很多了。
  我現在心里惦記著我爸的事情,無心品茶,但是不喝茶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便過去坐在裴珩對面,和他一起喝茶。
  喝了一會兒茶以后,裴珩開口了,“你爸的事情我看了,他應該是被蔚藍他們設計了。”
  “那些照片蔚藍哪里來的,你不是把底片拿回來了嗎?我記得你都給了我,我又燒了。”我想不太清楚。
  裴珩皺著眉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個可能,我拿到那些照片時,被蔚藍發現了,她拍了下來。”
  那時候裴珩和蔚藍的關系雖然沒有確定,但是蔚藍是有機會看到那些照片的。
  我只是沒有想到,她能忍這么久。
  沉默中,我突然咳嗽起來,渾身有點發冷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淋了雨的緣故,感冒了。
  裴珩放下茶杯,“去吃點感冒藥,我不知道你傻不拉幾地淋了多久的雨,但是你體質不行,肯定會感冒。”
  “沒事,喝點茶去去寒就行了。”我搖搖頭,卻發現自己說話有了鼻音。
  不僅如此,頭也開始暈了起來,確實是感冒的癥狀。
  裴珩黑著臉起身去拿藥,兩分鐘后,他便替我拿來了一杯泡好的感冒藥,“喝掉。”
  最近這兩次感冒,好像都是裴珩來照顧我,遠親不如近鄰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捧著水杯,一口氣把藥喝掉,甜味中帶著苦澀的味道,讓我喉嚨有些不舒服,我突然問裴珩,“你怎么又來找我了?”
  “看到你家二樓窗戶打開了,怕進賊,所以看看。”裴珩的理由很充足,聽起來像是一個三好鄰居。
  “來個賊,把我家的霉運都偷走吧。”我捏著眉心,疲憊不堪地答道。
  裴珩冷笑一聲,“做什么美夢,你當小偷是圣母?”
  他說得對,我家現在的霉運不是靠別人就能解決的,還需要我撐起這個家,如果我也渾渾噩噩失去精神,那么這個家就徹底垮了。
  我垂眸沉思,我準備去找我大伯,讓他幫忙找找國內的人脈,尤其是從政的人脈。
  公司這邊則是需要去聯系我舅舅他們,我媽之前和他們發生了一些矛盾,可是血濃于水,我想他們不會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