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凡,我們還是當朋友吧,”我狠狠心,把話說得十分清楚,“我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到我的身上,好好聽家里的話,找一個合適的女人結婚。”
  于一凡情緒激動,“不可以,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只要你答應,我一定會想辦法得到家里的同意!”
  上一世于一凡為了蔚藍,是怎么和家里抗爭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做了不少事,都比較瘋狂。
  他能和裴珩成為好兄弟,自然某些方面有共同點。
  “你冷靜點,于一凡,你平時是很成熟穩重的一個人,我相信感情上你也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對吧?”我立馬放軟了語氣,“你以前不是還教我嗎?該放手時就放手,想開了是一件好事。”
  手機那頭陷入漫長的沉默,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于一凡的反應。
  終于,他再度開口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辦法放棄你,但是如果我沒法放棄,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行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再繼續說得那么絕情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
  只要于一凡愿意嘗試著放棄我,去接受其他女人,那就有點希望。
  我思忖了一下,答道,“好,你先答應家里的相親,也許在相親對象里有你喜歡的類型呢?”
  “呵呵。”于一凡只是笑了笑,帶著一種疲憊的感覺。
  我自覺心虛,先一步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于一凡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喜歡我哪一點,但是感情很難講道理,我不想去和他探討這些,免得越講越亂。
  好在于一凡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出三天,我就聽到了他去相親的消息。
  于一凡的桃花運不用說,只要他想結婚,絕對很多條件不錯的女人等著他選擇。
  “林家的小女兒也不錯啊,長得像芭比娃娃,聽說還是名牌大學畢業,人長得漂亮腦子還聰明!”歐陽甜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說道。
  周末聚會,鄧晶兒還把女兒莉莉帶了過來,她抱著粉糯糯的小女孩,一邊喂酸奶一邊附和,“林家小女兒我見過幾次,很開朗,長得確實不錯,聽說追求者不少,于一凡和她倒是很配!”
  李悠則是覺得很遺憾,“意意,你真的不打算接受他嗎?我覺得你和他也很登對。”
  我喝了一口咖啡,濃醇苦澀的香味在舌尖蔓延,“不合適,你們也不想想我一個二婚大齡女人,好意思去玷污人家于醫生嗎?”
  “意意,你不對勁啊!”鄧晶兒不樂意了,“你現在怎么老是妄自菲薄?離了婚怎么了?離了婚的男女那么多,難道就低人一等了?”
  我無言以對,有關裴珩母親以及于一凡母親和我說過的話,我都沒有告訴她們三個。
  說心里話,我覺得有點憋屈,長這么大就沒有被人這么嫌棄過,除了裴珩。
  也許是因為要面子,我不肯告訴好友們,也可能是覺得說出來沒有什么意思,只會給她們徒增煩惱,所以不必說。
  “你們看,那是誰?”突然,李悠小聲對我們說道。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是劉悅和靳遲鈞。
  兩人穿著情侶裝,舉止親密,就是顏值方面不怎么搭。
  我至今不懂靳遲鈞怎么喜歡上劉悅的,拋開其他方面不說,單從劉悅的三觀來看,我就覺得很奇葩。
  我永遠忘不了她替蔚藍指責我時,那種理直氣壯的神情。
  劉悅也看到了我們,她拉著靳遲鈞來到我們旁邊的位置,故意大動作拉開椅子發出響動,引得我們幾個扭頭看著他們。
  “你們也在這里,好巧!”靳遲鈞見到我們幾個,笑容滿臉地打了個招呼。
  “嗯,好巧。”我微微一笑回應了一下,然后收回視線繼續喝咖啡。
  劉悅坐著的位置正好和我面對面,她冷著一張臉看著我,然后帶著諷刺開口了,“某些人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喝咖啡?”
  不用想,她嘴里的“某些人”又是我。
  劉悅和蔚藍一樣,只要是有我在場的地方,她就像趨光的臭蟲子,非得往我這撞。
  “小悅!”靳遲鈞聽出了劉悅的針對,他立馬小聲提醒了一句,“別鬧。”
  “我哪里鬧了?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不是有人說她喜歡裴珩很多年嗎?怎么現在這么瀟灑,該不會以前是故意凹的深情人設吧?”劉悅憤憤不平地說著,“她一廂情愿的自我感動,卻害苦了藍藍,我這人性子直,就見不慣這種害人精!”
  看,我就說她三觀感人吧?
  這時鄧晶兒懷里的女兒突然把酸奶打翻了,她樂了,“我女兒都聽不下去狗叫了!”
  “你罵誰是狗啊?”劉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一霎靳遲鈞的眉眼里閃過了一絲不耐煩和厭惡,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誰在狗叫就罵誰唄!”鄧晶兒毫不客氣地答道。
  “我和你說話了嗎?上趕著出什么風頭?”劉悅指著我,“許知意,我看你就只知道當縮頭烏龜,就不敢自己出來說幾句話嗎?”
  我覺得搞笑,“狗咬我,我還得和它互咬?”
  又被罵成了狗,劉悅的臉色可謂是十分難看,旁邊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必然是在議論我們。
  我不想成為這種焦點,便起身準備離開。
  劉悅不肯,她用一種很得意的語氣跟我說,“今天裴珩和藍藍一起去了墓園那邊,還有何阿姨和葉姐姐,他們幾個一起的。”
  之前我就聽何晚嬌說過,她要去看望陶雪,還邀請裴珩一起,只是當時候裴珩拒絕和她們一起去。
  現在又一起去了?真有意思。
  “你以為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方法有用嗎?那也比不上藍藍,不被愛的人就是這么可憐。”劉悅以為我受到了打擊,言語間更加得意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在男友面前的形象。
  靳遲鈞的臉色復雜,似乎想制止劉悅,卻又不知怎么開口。
  “劉悅,你這個人真是又壞又蠢。”我拿起包,悲憫地看著劉悅,“蔚藍能有你這么一個腦殘丫鬟,是她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