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算得上一個經濟適用男,家務事做得挺好,以前時不時替我做點飯。
  我已經很久沒吃過他做的飯菜了,嘗嘗也好。
  “好,我爸媽應該要回來了,你做好了剛好一起吃。”我放下大提琴,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的肩膀手臂。
  小李點點頭,下樓去做飯菜了,我則是慢悠悠地去洗了個澡,等著吃完飯直接睡覺。
  我爸媽回來時,小李已經做了幾個家常菜,看起來味道很好,我媽讓他一起吃點,他拒絕了。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說道。
  “好。”小李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莫名其妙地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這幾天吃吃喝喝睡大覺地生活,讓我整個人都懶了起來,吃完飯我就上樓窩在床上,拿著一本書翻了起來。
  直到歐陽甜出現在我臥室門口,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歐陽甜進來后把門關上,反鎖。
  “甜甜,你怎么來了?”我把書一扔,驚訝地問。
  “裴珩受傷了,晶兒打電話給你那個司機,讓他轉告你,你不知道嗎?”歐陽甜到我床邊坐了下來,“她和陸璽誠現在在醫院,都不敢告訴裴珩他爸媽,也不能讓媒體知道。”
  我十分意外,“裴珩受傷了?嚴重嗎?”
  “就是比較嚴重,才讓我來告訴你一下,”歐陽甜一個勁嘆氣,“他腦袋開花了,得住院。”
  稀奇啊!裴珩還能被人打到腦袋開花?
  可是通知我也沒用,我又不是醫生。
  “那就讓他好好休息,不要天天喝酒。”我答道。
  “主要是他酒瘋還沒醒,現在不肯配合醫生治療,不然晶兒不會叫我來找你的,我們都不希望你和裴珩再有糾纏。”歐陽甜納悶極了,“裴珩平時有這么幼稚嗎?”
  他這不是幼稚,是拿自己撒氣。
  我不想去醫院,如果裴珩非要這樣折騰自己,那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可能次次都去。
  這時歐陽甜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陸璽誠打來的,說了兩句話就讓我接電話。
  “意意你幫個忙吧,現在估計就你的話他聽得進,他一直不接受包扎,也不肯配合吃藥打針。”陸璽誠十分懇切地求我幫個忙,“我知道給你造成了麻煩,但是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我現在都不敢通知他爸媽。”
  鄧晶兒在旁邊說了一句風涼話,“他自作自受。”
  陸璽誠生怕我聽到了,趕緊又說道,“意意,就當幫我一個忙,我和珩哥這么多年的朋友,看著他這頭破血流的樣子,確實很難受。”
  我聽陸璽誠那可憐巴巴的語氣,想起自己前幾天放了裴珩鴿子的事……
  “我等下過來,但是裴珩是發酒瘋,我不能保證我說的話起作用。”我捏了捏眉心,有些愁。
  “行行行,來了再說!”陸璽誠歡喜地答道。
  掛了電話后,歐陽甜瞅著我起床換衣服,然后幽幽地問,“還是準備去一趟?不干脆狠心一點,什么都不管嗎?”
  我一臉心塞,“我前幾天放了他鴿子,算是間接導致他酗酒出事的原因之一,還有,陸璽誠都要哭出來了,我還是去一趟吧。”
  歐陽甜苦著一張小臉,仿佛替我的未來擔憂。
  我和歐陽甜下樓后,才發現司禮也來了,他正在和我爸媽喝茶聊天。
  看來兩人進展不錯。
  “叔叔阿姨,我男朋友說要請我的好姐妹們吃個夜宵,吃完了保證把她送回來。”歐陽甜對我爸媽說道。
  我爸媽有些不太愿意,請了我那就還有鄧晶兒,指不定還有陸璽誠,那裴珩不就是有很大幾率也在?
  司禮這時開口了,“叔叔阿姨,你們放心,今天還有我另外一個朋友,四個人很安全。”
  聽到只有四個人,我爸媽立馬松了口,“行,意意,你早點回來。”
  “好。”我應道。
  隨后我便跟著歐陽甜司禮兩人離開了,上車后,直奔醫院。
  裴珩現在躺在一處單人病房里,陸璽誠鄧晶兒還有傅杰守在那里,潔白的病床上有不少血跡,空氣中酒精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十分刺鼻。
  他的傷口在后腦勺,此時正側躺著,血流在枕頭上,枕頭已經染得十分鮮紅。
  “意意你來了!”陸璽誠眼里立馬放光。
  裴珩聽到他的話,似乎動了動。
  我直接走到了病床邊,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后,問道,“你多大了?還動不動耍酒瘋打架,你爸媽就你一個兒子,你想他們老年喪子?”
  裴珩緊閉著雙眸,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已經干涸的血跡。
  他故意裝作沒聽到,沒有回應我。
  喝多了的男人確實令人無語,還學會了裝睡。
  陸璽誠見狀,悄咪咪地帶著鄧晶兒傅杰他們出去了,把病房的門關了起來。
  “行吧,既然你不聽勸,我留在這里也沒用,好自為之。”我轉身就走。
  裴珩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聲音還有些難受,“我聽。”
  這不就好了?給我省時間。
  我立馬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晶兒,叫醫生吧!”
  很快醫護人員過來了,把裴珩帶去檢查和上藥包扎,在他被推走前,我準備回家,可是陸璽誠和傅杰雙雙攔住了我。
  尤其是傅杰,眼中的愧疚之色都要溢出來了,“知意,裴珩他還是把你看得最重,以前我太蠢了,以為他真的不喜歡你,結果今天全靠你來救場,不然他要是耗下去出了問題,裴家就完了。”
  “對,你好人做到底,再等一等,等他處理好了傷口,囑咐他幾句話再走行不?”陸璽誠不愧是裴珩的好弟弟,對得起裴珩送他的生日禮物。
  鄧晶兒冷眼看著,以前我在裴珩面前有多么卑微,她是知道的。
  歐陽甜和司禮只是當個旁觀者,不好發表意見。
  我被兩人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兒,不得不再等等,等待的期間,傅杰跟我說了一下裴珩今天和別人發生沖突的原因。
  裴珩這次動手的人,又是李耀恒,就是我之前去幫齊舟陽走后門的那個老色狼。
  李耀恒上次被打了,雖然心里有氣,卻很清楚自己斗不過裴珩,于是又叫人牽線做局,請裴珩喝酒賠罪。
  賠著賠著,又打起來了。
  “李耀恒呢?”我問,那老色狼挺厲害,這次敢爆裴珩的頭。
  傅杰答道,“還在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