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恒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靜靜躺在病床上,宛如一個沒有生機的木偶一般,陸晚蘇看著揪心。

    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要是邵恒遲遲不能醒過來,她怕他真的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巨大的負罪感壓的陸晚蘇幾乎喘不過氣,她十指扣緊了玻璃,眼睛深深望著里面。

    傅寒舟看她臉色不對,連忙上前扶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你先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看到他醒過來,明白嗎?”

    陸晚蘇眸光黯然,她點了點頭,正想跟傅寒舟說去問問主治醫生今天邵恒的情況,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她抬頭看去,只見沈風領著一對頭發斑白的男女正朝這邊走來,看著兩人關系應該是夫妻。

    女人臉色煞白,每走一步都踉蹌腿腳發軟,要不是她身旁的男人扶住她,她早就跌倒不知多少次。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行走,兩人走的很快,像是迫不及待一般。

    很快,就走到了陸晚蘇和傅寒舟眼前。

    “你就是陸晚蘇?”那個女人雙眼通紅地望著陸晚蘇,恨聲問道。

    看著她的模樣,陸晚蘇突然猜到了這二人的身份,瞬間一股巨大的愧疚和悔恨涌了上來。

    “是我。”她咬唇道。

    然而下一瞬,一個凌厲地巴掌朝著她揮了過來。

    傅寒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阻止了這一巴掌的落下。

    “你是什么人?”女人怒氣沖沖地瞪向傅寒舟,冷喝道:“我教訓她關你什么事,你放開我!”

    “我是她的丈夫。”傅寒舟不動聲色地將陸晚蘇護在身后,盯著女人說道:“您是邵恒的母親吧?他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了許多,就看能不能醒過來了。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傾盡全力救治您兒子”

    傅寒舟話還沒說完,就被余琴厲聲打斷:“我不要聽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只要我兒子能醒過來!她把我兒子害成了這樣,憑什么她一點事都沒有?”

    說著,余琴就要再次撲上去打陸晚蘇,跟在她身邊的丈夫邵天正連忙拉住她,沉聲道:“行了,別再鬧了。又不是人家小姑娘撞傷了咱兒子,你拿她出氣干什么?”

    聽見這話,余琴頓時哭了出來,委屈地囔囔道:“我兒子要不是為了替她辦事,能出這種意外嗎?現在咱兒子生死未卜的躺在里面,我難道連打她一巴掌的權利都沒有嗎?”

    邵母的話讓陸晚蘇心底的自責和愧疚更深了。

    她不禁想到邵恒的哥哥,邵安。

    當年邵安接了她母親的委托,替她保管了那些遺產。結果在她即將拿到遺產的時候,邵安突然出了車禍身亡。

    當時經過調查,并沒有查出什么東西,最后只是以一場意外車禍結案。為了完全委托,最后是邵恒接手了此事,所以他們才會認識。

    現在想起來,難道當年邵安的車禍,也是人為?

    而現在,歷史重演,難道她要害死邵家兩個兒子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陸晚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身形幾乎再也站不穩,眼前一黑突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