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做什么,拿上東西跟我上樓。”身后響起傅寒舟淡冷的聲音。
陸晚蘇抬頭,側身看向傅寒舟,眼底的失落還沒來得及收斂,盡數落入傅寒舟眼中。
傅寒舟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從林叔手里接過藥箱,塞進陸晚蘇懷里,語氣不耐道:“拿著,跟我上來。”
陸晚蘇捧著藥箱,還沒反應過來,傅寒舟已經越過她往樓梯走去。
她一下反應過來,傅寒舟這是怕奶奶繼續為難她,所以才找借口把她叫走。心里頓時溢出絲絲喜悅,她趕緊拎著小藥箱,腳步輕快地跟了上去。
進了房間,陸晚蘇輕輕關上門。
一轉頭,就看到傅寒舟背對著她,正在解襯衫的紐扣。受傷的地方洇出鮮血,在白襯衫上暈染開。
他脫下襯衫,看著那道皮開肉綻的傷口時,陸晚蘇的眼眶瞬間紅了。
這得多疼啊。
可是傅寒舟生生忍著疼,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還要站在那看多久?”傅寒舟擰著眉看著她,冷聲道。
陸晚蘇垂眸遮住泛紅的雙眼,悶聲不吭的拎著藥箱走過去。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傅寒舟看著她情緒低落的樣子,抿了抿唇,淡聲道:“奶奶說的那些話,你不必往心里去。”
陸晚蘇挑眉,傅寒舟這是在安慰她?
心里涌過一絲暖意,她笑容微澀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意奶奶罵我的那些話,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總是給你添麻煩,每次都只會牽連你受傷。”
要不是因為她,傅寒舟怎么會挨家法......
傅寒舟沒想到她在意的是這個,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看著陸晚蘇的眼神柔和了幾分,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輕聲嗤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我都習慣了。”
陸晚蘇捂著頭輕呼了一聲。
傅寒舟走到床邊坐下,朝她招了下手:“過來上藥。”
陸晚蘇盯了他兩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嗓音輕快:“來了。”
將酒精倒在干凈的白紗布上,陸晚蘇看著他后背的傷痕,心疼道:“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兒。”
說完,就拿著沾滿酒精的紗布,輕輕擦拭這他后背的血跡。
酒精沾染到肌膚上,頓時一陣刺痛傳來,傅寒舟倏然攥緊了拳頭,眉川緊蹙著,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但下意識的肢體反應卻騙不了人。
陸晚蘇眼眶漸紅,只能盡量放輕了動作,口中埋怨:“爸怎么下手這么重啊?都出血了。”
傅諍言打的那一下,可絲毫沒手軟留情,一藤條下去立馬見了血。陸晚蘇根本想不通,就這么點事為什么傅諍言要動家法。何況傅寒舟和藍江月之間還是清白的。
她現在想想,奶奶對她還真是夠寬容了。雖然每次罵她都很難聽,但好歹從未動用家法處置過她。要是按傅家的規矩,就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估計早就被打死了。
陸晚蘇嘆了口氣,問傅寒舟:“你說爸為什么這么生氣?你和藍江月明明就沒什么啊。”
聽到這句話,傅寒舟眉眼沉了沉,語氣冷冷地說:“不該你管的事,少問。”
陸晚蘇莫名其妙地看了傅寒舟一眼,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就生氣了。
“我是你老婆我不能問嗎?”
傅寒舟眼神微閃了下,沉聲吐出兩個字:“不能。”
陸晚蘇小聲嘟囔了一句:“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