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態度強硬:“沒有商量的余地。”
陸晚蘇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她深吸了口氣,嘴角硬擠出一絲笑意:“那就麻煩宋特助,幫我好好照顧他了。”
“這是我的責任,夫人不必客氣。”宋年態度疏離。
陸晚蘇不是聽不出來,她知道,宋年是怕她堅持鬧著要過去才這樣。
她也不想為難宋年,也知道這是傅寒舟的意思,只能懨懨的掛了電話。
只是她并不知道,宋年欺騙她給她的那些解釋,都是傅寒舟教的。
是傅寒舟不想透露他出事的消息,才想了這么個借口。只要一切能圓的過去就行。
反正只是風寒發燒,陸晚蘇雖然也會擔心,但不至于擔心到真偷偷跑去京市找他的程度。
此刻,病房內。
宋年收起手機,走到病床前。
望著床上神色蒼白憔悴的男人,他低頭說道:“傅總,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告訴夫人了。”
聽見宋年的聲音,傅寒舟微微轉動僵硬的脖頸,跟隨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但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傅寒舟的眼神中其實并沒有焦距。
從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不管睜著眼還是閉著眼,都覺得眼珠很痛。當時剛睜開眼的時候他還能看見微弱光芒,但也只是一陣一陣,幾乎大多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
那個時候傅寒舟就知道,他眼睛失明了。
只是他當時根本顧不上多問,也顧不上因為自己雙目失明發泄什么脾氣,就聽見宋年說話的聲音。
他問自己,夫人現在在公司,逼著高嵐給他打電話。
那個時候傅寒舟就猜到,他失蹤了幾天,陸晚蘇一直沒有相信宋年的說辭,一直在擔心他。
所以他不顧韓文喻的阻攔,還是將氧氣面罩拿了下來,接了那通打來的電話。
盡管說出的每個字都很費力,胸腔內也很痛。可只要能聽到她的聲音,好像一切都能心安,似乎身上的傷也沒那么痛了。
只是,陸晚蘇最后那個問題,他也明白,陸晚蘇對他的說辭半信半疑。他當時就猜到,陸晚蘇可能會找宋年套話,所以就囑咐了幾句。
果不其然,沒過兩分鐘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心里不由嘆氣,頭一次感到有些無措。
“傅總?”宋年見傅寒舟不說話,擔憂地喚了他一聲。
傅寒舟這才稍稍回神,問道:“她相信了嗎?”
宋年神色艱難,隨后輕嘆道:“夫人半信半疑,您真的不打算將實情告訴夫人嗎?”
剛醒過來的時候,傅寒舟發了瘋的想見陸晚蘇。畢竟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他害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了。
可他察覺到自己眼睛看不見的時候,那顆雀躍的心就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失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好。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該貿然的做任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