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局就把電話給掛了。
招惹誰了？
賀知意默默回想著王局說的話，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葉笙，就是葉笙！
她能主導研發那款罕見病藥物，能挑出他們疫苗數據的問題，并不是什么難事、
她想到今早葉笙發給她的那條短信——
【柿子不要挑軟的捏。】
“一定是葉笙！”
賀知意氣得雙眼發紅，稍許，她拿起車鑰匙，沖出了賀氏大樓。
蔣氏集團。
“賀小姐，我們葉總在開會，你沒有預約的話……”
葉笙從會議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賀知意雙目赤紅地不顧秘書阻攔，沖了進來。
看到她，賀知意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從眼底溢出來。
““賀總這么急著想見我，想必是知道自己錯了，來跟我道歉的？”
葉笙挑了一下眉，示意秘書下去，她自己也沒等賀知意，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賀知意被葉笙這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她跟在葉笙身后沖進她辦公室，葉笙已經坐在辦公桌后等著她了。
看到她的時候，葉笙絲毫沒有半點心虛的姿態，對她挑了一下眉，“賀總這么急著沖過來給我道歉，我總得得你個機會，來，好好道歉吧。”
賀知意雙目猙獰地沖到葉笙面前，雙手用力拍向她的桌子，低吼道：
“我們那個項目被打回來，是你動的手腳，是不是？”
面對賀知意的質問，葉笙沒有半點心虛，非常干脆地點了點頭，“是我，怎么？”
她表情慵懶散漫地反問她，“我提供的資料可都是事實，沒有半點捏造，我學不會賀總您喜歡潑臟水那一套呢。”
“葉笙，你……”
賀知意被葉笙諷刺得臉色漲紅，氣得后牙槽仿佛都要咬碎了。
“葉笙，你真打算跟我，跟賀家對著干？你確定你區區一個蔣氏能扛得住賀氏的回擊嗎？”
“能不能扛得住也得賀總回擊了再說，但現在，賀總首先關心的，難道不是該怎么保住你手頭上這個項目嗎？”
葉笙笑得一臉不以為意，對于賀知意那色厲內荏的警告絲毫不放在心上。
賀知意被葉笙這句話給刺激得再度面目猙獰，“葉笙，以卵擊石對你沒好處，你勸你最好收了這份對付我的心思，我們賀家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
葉笙的嘴角勾著淡笑，聞言，臉上的笑意不變，只是指尖隨意地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懶洋洋地一笑，沒接賀知意的話，而是道：
“我記得這個項目在y國時就讓賀氏虧了好大一筆錢，最后還是靠著那點小交情讓陸庭洲注資了一筆，才勉強才董事會上保住這個項目。”
葉笙說完這句話，看到賀知意的眸光冷冷地閃了一下，暴怒的雙眼之中涌上一抹難堪。
“就是不知道這次審核被打回來之后，董事會的錢還會不會讓賀總繼續在這個項目上揮霍呢。”
葉笙的眼底帶著清淺的笑，沒有流露出半點惡意，甚至連嘲諷都沒有，可賀知意偏偏就能在這雙透著慵懶散漫的眼神中讀出了滿滿的惡意和幸災樂禍。
賀知意想到自己如今在賀氏被二房那邊逼得舉步維艱，加上這次這個項目被打回來，二房那邊一定會拿這個事情做文章要她讓位。
想到這一層，賀知意的臉色禁不住白了一瞬，原本布滿兇狠的雙眼瞬間頹敗了下來，冷著眼看她，“你想怎么樣？”
雖然她仰著下巴，依然端著她的驕傲，可下意識放軟的語氣說明她已經在跟葉笙妥協了。
“我想怎么樣，賀總真的看不出來嗎？”
葉笙眨巴了兩下眼睛，故作驚訝地看著賀知意，隨后在賀知意不耐煩的眼神中，笑容徹底收起，道：
“我就是要讓你們這次的項目徹底爛掉啊。”
“葉笙！”
賀知意不敢置信地驚叫出聲，雙眼死死地盯著葉笙平淡的臉。
她以為在葉笙面前還有商量的余地，畢竟，都是在商場上混的，誰都要給彼此留個后路和余地，誰知道那天風水輪流轉會轉到自己身上呢。
可沒想到，葉笙竟然會真的把事情給做絕了，而她的表情絲毫沒有半點要打算跟她和解的意思。
最后，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道：
“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絕嗎？”
“是的呢。”
葉笙非常果斷地承認了，“我這個人小氣得很，睚眥必報，賀總對我做了什么，我都記著呢，我不好好回報賀總，怎么對得起賀總這一次在網上的精心安排。”
她眼神淡淡，漫不經心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怒意，可卻聽得賀知意背脊發涼，第一次生出一種自己不該招惹葉笙這個瘋子的懊悔來。
“所以，賀總還是趕緊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樣才能讓實驗數據看上去好看一些，至于我嘛……”
她看著賀知意，嘻嘻笑了一下，像極了一個小人得志的惡毒女配，“我會每天盯著賀總那個項目，直到賀總能研發出來‘真正’對大家有益的疫苗呢。”
“真正”兩個字，葉笙刻意加重了語氣，賀知意瞬間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竟然連她使用非法手段讓疫苗過審的事都知道，甚至不惜把它擺在臺面來跟她談。
看著葉笙眼中的勝券在握，賀知意第一次害怕起來。
她不怕葉笙去舉報她行賄，但是她害怕葉笙真的如她所說的盯著疫苗那個項目。
這也就意味著，除非她偷取全部的人力物力財力放在研發那個未知成功的疫苗上，不然，葉笙就會一直盯著她那個項目。
就如葉笙說的，她要讓她的項目徹底爛了。
為了主導研發埃博拉疫苗的項目，她已經投入了太多的財力和精力進去，爺爺為了支持她，不惜拿跟陸庭洲僅有的那點交情去換得他的注資。
不管疫苗是繼續研發，還是就此停掉，她從前花去的那些精力和財力都成了竹籃打水。
想到這，賀知意愈發害怕起來，心里無比懊悔為什么一定要爭那口氣去跟宋熙那個蠢貨同流合污，結果招惹上葉笙這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