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宗丟了一晚上的臉,胳膊上又瘙癢難耐,不管怎么撓都沒用,急躁地在屋中邊走大力扣撓。

  小斯眼見著奚宗將胳膊撓出紅色的疤痕,又不知該怎么阻止,急得跟在奚宗的身后打轉。

  殷朵默默瞥了一眼屋中煩躁的奚宗,將碗中的鮮血滴了幾滴在草地中,又將從池洪身上拿下的布條掛在一旁的灌木上。

  做完這些,殷朵沒有再理奚宗,飛身出了院子,回到幻蓮院。

  翠花這個時候也回來了,正打算清除池洪的鮮血,就見殷朵已經處理好,便不再多事。

  半夜,奚宗勉強躺在床上,可一閉眼,自己在殷朵屋中的一幕幕就再次上演,再加上手臂還在瘙癢,便一時一刻也在這里待不下去。

  “來人,回皇子府。”

  小斯知道奚宗現在的情緒不容旁人執意分毫,壓根就不敢提及現在是大半夜路上會不好走這回事,馬不停蹄地去準備馬車。

  翌日,天剛蒙蒙亮,池洪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陣腳步聲。

  他用力擠了擠雙眼,昏昏沉沉抬起腦袋,恍惚間,就見不遠處,幾個沙彌提著水桶向自己走來。

  池洪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也知道自己昨夜做的那事不能讓旁人撞見自己到過光明寺。

  他晃了晃不清醒的腦袋,強撐著身子站起身,向一旁的樹林逃去。

  一眾沙彌本還沒有見到池洪,幾人閑聊中,猛然看見一道身影向林中閃去,急得忙互相討論:

  “那是什么?”

  “黑衣人!”

  “紫色的襲褲。”

  “嗯?”

  “嗯嗯?”

  殷朵一夜睡得踏實,天微微亮起的時候,就聽有人來敲門。

  “大小姐,寺中出事了,官兵要進來問詢,您看……”王福家的操著自己的大嗓門,將殷朵叫起。

  “來的是什么人?”殷朵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問。

  王福家的回憶了一下,不確定地道:“奴婢不認識,只知道其中有一個是宮里的太監,想來其余的人官階不小吧。”

  殷朵聽到這話,便完全醒了。

  從京中到此處,就算如上一次智宸一般趕,也需要一個時辰,而他們這個時候就到了,看來京中很早就得到了消息。

  殷朵起身,讓翠花伺候更衣后,吩咐王福家的去給官差開門。

  官差在幻蓮院中探查了一圈,發現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便離開了。

  一時間,光明寺沸沸揚揚,一整日都在探查殺害封俊才的兇手。

  官差如同在幻蓮院中這般,探查了各院后,發現原本是三皇子住的院子已經空空如也,當即去向皇帝派來的幾個大臣稟報。

  主審大臣沈樅立馬感覺不妙,本想就這么糊弄過去,好讓眾人不注意到三皇子的頭上。

  可這隊伍中,與太子為伍的官員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立馬嚷道:“來人,去那院子看看!”

  沈樅目光兇狠,怒斥:“本官是主審,我敢違抗命令,本官第一個不饒!殿下的住所豈是你們可以探查的?”

  其余幾個人不如沈樅官大,被沈樅一句話沖地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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